好些天不见,蒋小城对它也很想念,半蹲下身子,揉着它毛茸茸的大狗头。
一人一狗,正亲热得紧,钟保姆又叮嘱起来了。
“不能再像从前那样抱找找,它现在这么重,会牵扯到伤口。”
蒋小城讪讪地松开手。
站起身来,打报告似的道:“我想洗澡。”
钟恪行一点头,表示同意,叫蒋小城坐一会儿,转头去开热水器了。
等蒋小城走进浴室,简直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毛巾、洗发水、沐浴露……整整齐齐地排成一列,放在触手可及的位置。
钟恪行依靠着门框,见蒋小城把目光落在那一卷保鲜膜上,说:“你用它缠着腰腹,缠紧一点,不要让水浸到伤口。”
解释完,又觉得很不放心,向前迈出半步,“我来帮你吧——”
蒋小城当然不肯,连连说不用不用,将他推了出去。
钟恪行站在外面,听着哗哗的水声,总是安不下心来,晃动几下把手,居然推不开门。
蒋小城竟在里面上了锁。
他只好每隔几分钟,做一次叮咛。
“小城,保鲜膜有缠紧么?”
“小城,柜格里有新的毛巾,你找一找,包在保鲜膜的外面,这样就算有水流下来,也被吸走了。”
“小城,你——”
话说到一半,就堪堪停住,蒋小城推开一道门缝,露出湿漉漉的脑袋,一脸无可奈何地道:
“钟教授,我已经是成年人了。”
钟恪行眉头舒展,说:“我知道,但还是要注意伤口。”
蒋小城本来很气闷,可见对方依旧那么温柔地注视着自己,一下子败下阵来。
有点儿后悔自己的语气太冲,低着声音说:“我记下来了,我会很小心的。”
总是闷在家里也不可取,钟恪行下班以后,就带着蒋小城下楼散步。
耳边虫鸣迭起,夏风清凉惬意,两人在小区里走了一圈,都觉得不够尽兴,钟恪行突然提出可以去超市看一看。
他们是临时起意,并没有想好要买什么,只推着车子,挨个货架走一遍,挑了些水果蔬菜,排在队伍后面,等着称重。
蒋小城啊了一声。
钟恪行问:“怎么了?”
蒋小城说:“最近空调遥控器总不好用,应该是没电了,你在这里等我,我去拿电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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