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们不要去那么多地方好了,就捡几个离博物馆近的,不是很方便?”
钟恪行似乎不想提起这个话题,推拒道:“以后有机会再去吧。”
蒋小城不依,“来都来了,干嘛要等以后?”
“你不喜欢。”
蒋小城还要去说服他,没想到竟等来这样一句话,动了动唇,半晌没说出话来。
原来钟恪行看出来了,他还以为自己隐藏得很好。
呐呐地道:“我没有不喜欢啊。”
钟恪行实事求是,“没有不喜欢,但也不感兴趣。”
“是没有那么感兴趣,但你不是喜欢么?我想去自然博物馆,因为你喜欢,你高兴,我也开心啊。”
蒋小城说这些的时候,并没有考虑太多,只是觉得,如果把自己钟爱的东西分享给一个人,却得不到那人的喜欢,是很沮丧的事。
便要极力安慰。
可话进了耳朵,再在头脑中回味一遍,就察觉出不对了。
这简直称得上是花言巧语。
果然,钟恪行转过头来,诧异的眼神里掺杂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感情。
蒋小城被他看得脸颊发烫,想要解释些什么,可是把那句话咀嚼几遍,又觉得字字是出于真心,半分也反驳不了。
索性便默认了,接着问:“那我们什么时候去?是上午去还是下去?”
钟恪行道:“如果上午去,要早起,你起得来么?”
“起得来,起得来,”蒋小城连连答应,“多定几个闹钟,到时候你再叫我就可以。”
又过一会儿,晚餐终于送来了,除了皮蛋瘦肉粥,还有几道清淡的小食。
饿了这么久,终于能吃饱餐一顿,蒋小城心里自然愉悦,吃饭的间隙,有时和钟恪行的目光撞上,便露出一个笑。
但钟恪行就没那么好了。
这是张写字桌,一面贴着墙壁,两人在另一侧坐着,身体挨得很近。
钟恪行稍稍一偏头,就能看见蒋小城低头喝粥时露出的雪白脖颈,那上面似乎还带着烙印痕迹。
都怪这领子太大了。
其实不止领子,整个衣服都很大,虚虚地挂在蒋小城的身上,下摆拉垂,仿佛……仿佛很好扯的样子。
钟恪行把餐巾纸攥在虎口里,食指搭在拇指上轻捻,问:“你吃完了么?”
声音沉得很低。
“没有啊。”蒋小城不知道他为什么催促,不解地看他一眼,又抬起下巴瞅了瞅他碗里的粥。
还剩一大半。
“你吃不下了吗?给我好了。”
说着,就要把碗挪到自己身边。
被钟恪行及时拦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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