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锁声在空荡的走廊里显得无比清晰,两人的心都随之一颤。
蒋小城不停地捏/弄手指,他不知道其他人的第一次是不是也这样,身体坐在一处,心却在整个房间里不知所措地乱转,一会儿注意浴室内的动静,一会儿又强迫自己安定,一会儿觉得该点开手机看消息,一会儿又考虑要站着等,还是躺着等。
终于,钟恪行出来了,他在浴室的门口停了一停,又坚定地走过来。
手压在床沿,慢慢倾下身体。
蒋小城下意识地朝后靠去,慢慢的,脑袋陷在柔软蓬松的枕头里。
感受到钟恪行把身体的重量一点一点地放在自己身上。
蒋小城是被饿醒的,晚上没有吃东西,又在床上折腾了那么久,耳鬓厮磨的时候顾不上什么,这一会儿,胃开始活泛起来了。
钟恪行却始终没有睡,也没有开灯,只是在黑暗里,一直拥着蒋小城。
因此蒋小城轻轻一动,他就感觉到了。
“醒了么?”
蒋小城迷迷糊糊地嗯了一声,把手背抵在额头上,嗓音沙哑地问:“几点了?”
又翻了个身,在钟恪行的怀里蹭了蹭,道:“我好饿。”
这样无意识的亲昵动作,是之前不曾有的,大概他们做了这世间最亲密的事,有些东西自然不同了。
钟恪行也用从没来没有过的和缓声音回答说:“十点了,要点外卖,还是出去吃?”
“这么晚了啊。”蒋小城感叹一句。
像是还没脱离梦境,过了好一会儿才回答说:“还是点外卖好了”。
想要坐起来,可刚动了一下,四通八达的神经就如同受了惊,立刻释放出酸痛的信号。
“嘶——”
“是不是痛了?”钟恪行听到吸气声,忙起身扶住他,又伸手打开床头灯。
立刻的,一束光从灯罩里倾洒而出。
这时候,蒋小城才注意到,钟恪行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把睡衣穿好了,扣子也系得严严实实。
那睡衣是黑色纯棉的,款式中规中矩,正是钟恪行的风格。
反观他自己,什么都没穿。
这昏黄幽静的灯光打下来,落在皮肤上,更显得暧昧了。
蒋小城不好意思承认自己身体的不适,只轻声道了一句我没事,把一边的被子拉起来裹在身上,偏过头左翻右看。
“在找什么?”
“我的衣服呢?”
“送去洗了。”
“啊,我的行李还在之前的酒店里。”
“明天去取好了——你要穿衣服么,我还带了备用的。”
钟恪行一边说着,一边下床,从柜子里拿出一件自己的衬衫,递给蒋小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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