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堂叔夸奖。季紫硬着头皮回答,不动声色向旁边移着步子,本能地要逃离这不好惹的人物。
刚准备拔腿逃离的时候就听得不轻不重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晚上有个宴会,我缺个女伴。不想让人知道你在这里就在房间里等着。
冰山只留下这么一句话就翩然而去。
只留下季紫一个人在原地对着他的背影龇牙咧嘴,肩膀被人拍的时候却吓得跳出好远。
刚刚还摆出一副此帅哥不是我的菜的德行,一转身就上前来勾搭了,你说说你是不是不够意思。何蓉叉着腰讨伐着,不过像他这等级的帅哥,你碰壁也是正常的。回头姐给你参谋参谋,咱一举拿下他!
说完还做励志奋发状。
季紫没敢开口自爆,只能含糊着点头,一副承蒙教导受益匪浅的模样。
一到房间就翻箱倒柜地找衣服,奈何出来度假不过是图个轻松自在,带的都是些T恤衫牛仔短裤,一套最近流行的西瓜红裙子还是跟何蓉去动物园淘的地摊货色,实在没登得上大雅之堂的东西。
她坐在chuáng边长吁短叹。
她跟季禾xing子截然不同,季禾是那种从小就听话,学习成绩一等一,备受各位长辈包括这个冷面堂叔的称赞。逢年过节聚会是总要把姐俩摆在桌上对比对比,本来季紫还没觉得自己有多挫的,可是人和人的差距就是对比而来的。每次吃饭她都能被一众长辈训得假装无地自容,一脸谦虚好学改过自新的假模假式笑容。而眼神一不小心瞥过堂叔的时候,总能够看到他深沉如墨的眼神,似有若无的盯了过来,似乎带着暗藏深意的X光,能够将她完全剖析看透。所以打小她就对这个整天跟冰皮月饼一样的堂叔敬而远之,除非必要场合,否则就跟见了小学学校教导主任似的,能绕道走就绝不正面相遇的。
可是最近,两人真是有点往冤家路窄方向发展的趋势啊。
左右时睡不着的,季紫抱着枕头赖到何蓉的房间了:我要跟你一起通宵看球赛。
那你先预测预测,这场球哪个队会赢?何蓉塞了片薯片,随口问道。
季紫靠在边上观察了好久,才坚定地开口:穿蓝色的那队,肯定是最后的赢家。
为啥,你竟然能看得懂?何蓉头一回觉得,季紫的智商也不算无药可救了。
很简单啊,明显这个队的队员帅气度高一些啊,高了不止一个档次好不好?!季紫答得十分理所当然,还附赠了她一个类似于鄙视的眼神。
何蓉承认,妄图把智商这种词汇用在季紫身上是她自己的失误。
球赛直播的中场休息时,换了个频道,恰好在重播一档最近才策划出来的新节目,主旨是拉近官员与民生的距离,请来实实在在的官员担纲嘉宾,和专业的政治学教授谈论为官之道,顺带唠唠家常什么的,共建和谐气氛。首播在仅次于新闻联播和天气预报的白金时段播出,加之头一回让民众知道和了解一个人民公仆的职责和不同于新闻上的生活,收视率自然不会低到哪儿去。但受众主打的是中年人,而非一般学生白领年轻人。
何蓉扫了一眼觉得这一期的嘉宾看着眼熟:这么帅去当官真是可惜咯。
那你觉得应该gān嘛去啊?
去当□男主啊,那就赚大发了有木有?!
季紫吸溜着可乐在一旁默默画圈,脑子里经过天人jiāo战之后还是忍不住犯上地yy起堂叔了。
电视里端庄的主持人抛出一个不端庄的问题:季副市长年轻有为,据我所知,平时对自己要求就十分严格,那至今仍旧单身,是否与您对另一半也要求严格的缘故呢?那您觉得您命中注定的另一半应该是什么样的呢?
对方只是微微凝眉思索了一秒钟,慢慢抬起头郑重地摇头:路痴,脑子不好使,动作也慢,可能还挺懒。
主持人大概没想到结果这么出人意表,愣了一秒钟才继续问:为什么?
季弈城右手摸了摸鼻梁,那是他开始不耐烦的表现:不是这样的那为什么现在还不出现?
主持人。
何蓉。
吃薯片的季紫。
啊!我想起来了,他就是那天你上赶着勾搭的帅哥啊,难怪我看着老眼熟了。何蓉宁愿错过最爱的足球队的开场赛也坚持把这个节目看完了,最后励志要发愤图qiáng,考上公务员,离帅哥更进一步。
那个,其实要接近他也不是很难季紫突然觉得把何蓉这样彪悍的闺蜜介绍给堂叔没准能够改变自己在他心目中早已万劫不复的形象。可是话未落音,何蓉就往外冲了:尼玛为了看个帅哥都快憋死老娘了!
季紫看着她提着睡裙往厕所猛冲的猥琐样,瞬间扭头,算了,当她没想过。
路皓程抵达电视台的时候,季禾还是没出息的觉得自己有些心跳加速了。他穿着正式而妥帖的白色衬衣,袖口虽然随意的微微卷起,但是一点都没能让人觉得放松。台里的人个个都严以待阵,一改往日嘻嘻哈哈的作风。就连素来活跃的娱乐节目组,都个个紧张地跟要会见国家领导人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