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有什么qíng况,就给我们打电话,小树,开车注意安全。李秀莲虽然对这个突发的事件还是有些措手不及,但同样也更加担心这么晚要在路上三四个小时的两个孩子。
别着急啊!二姨张了张嘴,二人却已经消失在渐渐合上的电梯门里了。
温新海,李秀莲和李秀兰的叮嘱在身后一直拉长声音到渐渐变弱,电梯那个醒目的数字已经很快跳到了底楼。
梁子,你别着急,现在什么qíng况还不知道,上车了你先把电充上,好好通个电话问问。温树把梁泽推上车,从袋子中拽出一条毯子轻轻搭上,关好车门才径自上了驾驶座。
这辆小越野是温树工作几年加上自己的一部分积蓄买来犒劳自己像只勤劳的小蜜蜂,虽然也或多或少的缺少父母关心疼爱,但总算没有长成一个流氓混混,还能有能力挣钱,自己都觉得自己是个五讲四美的好青年,太长脸了。
想到流氓混混,长这么大唯一的一次被人家指着鼻子骂流氓就是被现在身边这个透着满身骨头里的无助又失神的梁泽。
喂,姑妈,刚刚我着急蒙了就往出跑,奶奶怎么样。
梁泽啊,奶奶一直昏迷没醒,大夫说没有生命危险,你别担心,但是但是怕算了,你回来再说吧,奶奶嘴里一直嘟囔着小泽,小泽,你是奶奶的一块心病啊,要是能赶回来,你就安安奶奶的心吧。
姑妈,我在路上了,麻烦您照顾了,我马上回去。
挂上了电话,梁泽稍稍心安一点,刚刚太冲动了,没问清楚就先自乱了阵脚。奶奶现在没有生命危险才是最重要的。
别着急,我们三个多小时,最多四个小时就能赶回去。你睡会吧,回去还真得需要你,但是需要的是jīng力充沛的你。
我睡不着。梁泽拽了拽毯子,刚刚跑的太急了,现在回暖的身子反而感觉全身皮肤透着冰冰的凉意。
我专心开车,你也别想了,闭着眼睛就睡着了。温树开大了一格空调。
梁泽竟然真的听话的闭上了眼睛,也许想到了温树那句到了之后需要更充沛的体力,也许刚刚跑的稍微有些脱力需要补充,总之,他现在什么都不想,轻轻的闭上了眼睛,温树就是那个总能在他最慌乱无依无靠的时候给他一剂安心剂的那个人。
转眼就过了收费站口,过年放假期间不收费,路上也鲜少有车辆,温树一路畅通,一会就开出了这座满城喜庆迎新的繁华城市的地界。
梁泽时不时微微煽动的睫毛在温树的余光里总是有那么一丝丝的心疼,刚回神专心看好前方的路,温树垂在车档前的手就被梁泽冰凉的左手轻轻穿过握在了一起,梁泽顿了顿,没睁眼睛。
大树,谢谢你!
温树刚想说点更煽qíng的话回应这么煽qíng的时刻,梁泽突然睁开了眼睛盯着温树:大树,我想撒泡尿。
这儿离最近的一个服务区还有10km了,能坚持坚持不能?温树笑了笑,什么时候梁泽也被自己神奇的脑回路传染,估计也只有自己才能适应了梁泽这种瞬间跳跃的思维。
能,不能也得能呀,我总不能撩开裤子在这尿?梁泽指了指外面黑漆马虎雾蒙蒙的一大片,看着怪}人的。
能,可以,我给你开车灯。
你好好开车吧,我到服务区。
温树到了最近的服务区,去拿车里的壶灌满了热水,给梁泽拿杯子晾了一杯靠在车上等着他出来。
大树,大树,厕所里没灯,风都chuī到里面了,呼呼的,吓死我了!梁泽急急忙忙的跑出来,一蹦蹦到温树身上。
你慢点,烫着你。温树赶紧把端着热水的胳膊伸出去老远。
大树梁泽看着热气背后的温树,突然就眼眶一红,夹杂着担心奶奶的qíng绪,眼泪夺眶而出,这一晚上是要把一年的泪都哭完了。
梁泽抽出双手,变幻了姿势,重新把胳膊cha到温树胳膊窝下,一边脸侧枕着躺在温树宽阔的肩膀上,嘴唇紧靠着温树温热的脖颈子。
又一次。
幸好,有温树。
上车吧,我们有很长的路要走。温树看不得梁泽掉眼泪,梁泽一哭,他觉得自己钻心一般的疼。
走了一路,也不知有多久,只知道一路上的烟花爆竹越来越多,越离开繁华热闹的大都市,这些二三线小城市的pào竹声越来越响,头顶上漫天飞舞的灿烂烟花,要不是梁泽有心事,就是一个最làng漫最温馨的二人世界。
大树,开天窗吧,烟花好漂亮。梁泽抬抬头。
嗯,很漂亮,你要喜欢以后每年我给你放。温树按下了天窗按钮。
尽瞎说,城里不叫放烟花。梁泽裹了裹毯子,心里却压抑着满腔的悲伤难过,有那么一瞬间,梁泽有个qiáng烈的念头。
只要你喜欢,我一定给你放。摸了摸这个chuī了一路空调有些红热的脸颊。
大树,开窗吧。
嗯?开吗?冷吧。
开吧,开吧,你不开我开了。
温树还是打开了天窗,梁泽没等温树反悔,腾地就站了起来,脑袋伸出去chuī着冬天刺骨的寒风。
你回来,着凉!温树一手死抓着方向盘,一瞬间灌进的冷风让他感觉车有些打晃,另一只紧紧攥着梁泽的裤子。
啊――大树!梁泽张大了嘴巴大声的吼叫。
啊――我――梁泽――感谢――温树――一辈子!大口大口的吃了满满一嘴的冷风。
你疯了啊,下来!温树几乎是命令的死拽着梁泽的裤子。
你别拽我裤子啊,要掉了!梁泽低了低头。
你下来,你不下来我就把你裤子脱了!温树朝上吼着。
温――树――你――对我――太――好――了――!
嗯!那是!裤子脱了更好。
你――他――妈――就是――一个――傻b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