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树一遍遍的确认梁泽真的没有生命危险,一遍遍的把熬好的青瓜小米粥热了又热,一遍遍的在梁泽耳边chuī着气说着qíng话。辛亏自己还是学医出身,幸亏自己还对美食有点研究,幸亏自己对梁泽的qíng话说也说不完,要不然温树现在真恨不得长出三头六臂来,任凭梁泽想要什么,只要他醒来开口说句话,只要一句话。
又是一夜
温树手肘支撑着脑袋,眼皮似张非张的耷拉着,趴在chuáng上打了好几个盹,没敢真的睡,梁泽一醒来肯定会嚷嚷着要吃饭,他那个小馋猫,没有什么事儿是一顿饭解决不了的,真有,那就给他来个带辣椒的菜,保准一天笑嘻嘻的围着你转。
平时为了身体考虑,怕晚上来个一时兴起,第二天保准会疼的他龇牙咧嘴的下决心再也不吃那么重口味的东西,要不然受苦受罪的还是自己。通常最后还是会好了伤疤忘了疼,央求着温树来个炝锅啊,水煮啊什么的解解馋。一般不吃,吃一次就跟赚了彩票一样的兴奋。
温树脑袋里想着这些之前温馨的画面,嘴角溢出来的口水都滴在了枕头上也没有发觉。
别走,你别走。寂静无声的夜晚,一句轻轻的低喃也足以响彻温树的心扉。
你醒了?梁泽?骤然睁开睡梦中的的双眼一片模糊,眼前安静的梁泽没有一丝变化。
做梦了?揉了揉自己的眼睛,掀开被子和梁泽钻到了一起,就这么在chuáng上趴了大半夜冷的都只打哆嗦。
梁泽感受到了周围空气的温暖,朝着温暖的方向靠了靠。
你醒了?梁泽?这个动作无疑又让温树以为睡了一天一夜的这个懒猫终于醒了。
温暖的空气骤然消失,梁泽伸手乱抓了一把,触碰到温树坚硬有力的胸膛,又低声喃喃着:别走,我不想你走。
我不走,不走,一定不会走的。你醒了吗?饿吗?温树暗下决心,我一辈子都不会走的。
妈妈,求求你了,别走,我不想你走,不要走
梁泽说的清楚完整。
温树听的明晰无缺。
梁泽从酒吧回来睡了整整两天一夜,夜晚实在扛不住的温树依旧紧贴着和衣睡在梁泽身边,还没来的及盖被子就睡着的温树抱着手臂蜷缩成一团。
梁泽睁了睁双眼,外面还是一样的漆黑,逃避似得又稳稳的闭上,再睁开来,还是夜晚!
gān脆不睁了,索xing闭着吧。
口渴,饿
还有,疼
无边无尽地疼
他想起身找点吃的,双手微微移动,旁边的温树就像受了惊的兔子,弓起身子就跳了起来,睡眼惺忪还没完全清醒的温树咋咋呼呼的叫着:你终于醒了?真的醒了?别又是在做梦吧?
抓着梁泽的胳膊一个劲儿的问:你醒了没?醒了没?真的醒了没?
不想说话
疼疼死了
你饿不饿?渴不渴?哪里难受?都告诉我。
还是不想说话,这还用问吗?不用问都知道我饿死了,渴死了,还有,疼死了。
你知不知道你睡了多久,辛亏你这儿守着个德艺双馨的心内科大大夫,要不然真以为你昏死过去了,那倒也是,幸亏那晚上吃了那么多饺子,要不然你估计真支撑不下来那一个晚上的体力运动。
我能不能抬手jīng确的一巴掌能打在他脑门上?
你饿了吧?我给你端粥去,昨天熬的青瓜小米粥làng费了,今天给你熬的山药薏米芡实粥,你等着啊,稍微热那么两分钟。温树挤眉弄眼的比划了一下一丢丢,只有两分钟,就着急忙慌的出去热粥,找碗,拿勺子。
这粥补气补肾,益气养血的,主要还止泻止遗,收敛固脱的,那么一晚上,掏都掏空了,赶紧给你补补。温树献上一片心意还有一碗热粥。
能不能不要老提,能不能不要提?!梁泽心里都已经歇斯底里,可面容上依旧一切如初。
好不好喝?拿勺子沾了沾嘴唇,湿润了些,满含深qíng地望着梁泽,酣畅淋漓的一夜,虽然不是他们自己的意愿,可毕竟这样一个难忘的夜晚,是梁泽给的,温树无比的珍惜,讨好般的祈求着梁泽的反应。
然而,没有。
对于梁泽,那晚,不!要!提!最好自己能失忆,能出车祸,能撞傻,千万别提!
我知道,你害怕,可是那晚外面真的没人,大厅空了一整晚。温树还是温树,一针见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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