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句话的功夫,车子已经到了门口,话题没有再继续。
贺言川帮着母女俩将东西搬进屋,这房子本就小,东西一多更显得局促,骆青亭有点不好意思,对贺言川说:“天色不早了,这段时间你很辛苦,早点回去休息吧。”
找不到借口留下来,贺言川也只得告辞。
“我去送爸爸。”桃桃情绪已经恢复正常。
骆青亭只好也跟着。
“谢谢宝贝。”贺言川开心地拉开门,隔壁邻居家的门也在同时打开,一个小男孩被人推了出来,踉跄着撞到旁边的墙壁才停下来。
而隔壁的房门已经“砰”一声关上了。
贺言川懵了两秒才去拉那小男孩,猩红的血流下来糊了他半张脸,一双淡漠的眼睛在血和伤的映衬下,显得更加冰冷阴森,一点也不像个孩子。
“小朋友,你没事吧?”贺言川对上他的视线都莫名发寒。
小男孩看都没看他,推开他的手,默默走到露天的地方站好。
贺言川还想说什么,骆青亭一把将他拉回屋里,关上门才低声道:“他爸爸在惩罚他,要是有人帮忙,他会挨更多打。”
“是亲爸吗?”贺言川皱眉道,“这是虐童,犯法的。”
“现实哪有那么理想?”骆青亭叹了口气,“覃淮就这一个亲人,他爸爸要是真被抓,他就只能去福利院。也有人报过警,警察一来他爸爸就说自己只是恨之切责之深,态度很好地反省道歉,等警察一走,他就加倍还在小覃淮身上。而且他从不在外人面前打孩子,旁人想取个证都难,覃淮又什么都不说……反正这事真的很麻烦。”
贺言川还想说什么,忽然听到“哒哒哒”一阵脚步声,低头一看,桃桃正快步跑到茶几边。
两人急忙走过去:“桃桃你要什么?”
桃桃从桌子上的医药箱里找出一个创可贴,又用旁边的黑色水彩笔在创可贴上画画。
“你在画花花吗?”贺言川蹲下来问,“这是什么?心?”
“这是桃花和桃叽。”桃桃认真道。
贺言川被她萌哒哒的口音逗得乐了下:“为什么是黑色?桃花不该是粉红色的吗?”
桃桃没有回答,她已经画好了,拿着创口贴就往外走:“我去给哥哥。”
骆青亭眉头一皱,想要阻拦。
贺言川一把拉住她:“这世上有些人肆意为恶,不过就是仗着没人敢管,实际上这种人最贪生怕死,你不怕他他就该怕你了。更何况,桃桃才多大,我们就要扼杀她的善良,教她屈服于恶势力吗?”
骆青亭嘴唇动了动,终是什么都没说。
“你放心,有我在,我会保护你们。”贺言川看她家这种情况就知道她肯定吃过很多苦,也不忍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