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哲麟的答案暗藏机锋:怎么,居然还有你怕见着的人?哪个混蛋,来来来,告诉为夫,为夫一定让他从哪儿来,滚哪儿去。
姜还是老的辣,她连刺探军qíng的机会都没有。她总不能坦白的说,我不想见你的妹妹和她的男朋友吧?
钟意一想到那两个人相依相偎的身影就觉得头大。虽然她和谢天已经桥归桥,路归路,但qíng感总是比理智反应更快,她明明还在那儿qiáng颜欢笑,一股酸意却不知不觉的在眼角眉梢弥漫开。
江哲麟这么锐利,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只是,如果他真的有所察觉,反应就不至于这么温和大度了吧?还是她压根高估了自己在江哲麟心里的分量?
或许江哲麟对她,对一只宠物无异,烦了就抛下一句莫名其妙的话,高兴了就宠着逗着,让自己满怀感恩之心,傻兮兮的彩衣娱夫?
钟意一颗心像是沾了雨水的羽毛,坠坠的,往下滴滴答答淌着水儿。
她忽然感到很疲倦,伏在桌子上,把笔墨纸砚都推到一边:我还是不去了。
江哲麟不急也不恼:怎么了?
报社加班。
钟意,撒谎也有点诚意行么?你是生怕我和齐喧疏远,时不时出题目让我考考他是吧?
谎言被揭穿的感觉一点儿都不好。钟意还真就跟江哲麟顶上了:和融的东西太难吃。
你昨天还不惦记着他们家的雪梅娘?江哲麟冷笑,你以为一群人把地方订在那儿是为了谁?
钟意对着手机gān瞪眼,他这么面面俱到,该死的为什么不去投资卫生巾?绝对三百六十度无侧漏!
以防江哲麟把话题往人生观价值观世界观这种大方向上引,顺便再给她扣顶幼稚加任xing的帽子,钟意一咬牙一闭眼,她忍了还不行么:去,去,去。我去还不行么?
江哲麟并不说话,直到钟意忍无可忍想挂断电话,江哲麟才叹了口气:小乙,既然嫁了我,有些事qíng,你必须学着去面对。
通话中断的咔嚓声,轻轻一响。
真正的言有尽而意无穷。
钟意抽动嘴角,涩涩的笑了一下。
她很好奇,这次猜心游戏的底牌又是什么?
她还没纠结一会儿,林妙妙花蝴蝶似的扇着翅膀过来,一口标准的淘宝体:亲,好寂寞啊亲,陪我浑水摸鱼再逛个街好么亲?
钟意推开林妙妙缠在脖子上的胳膊:没兴趣。
林妙妙立刻变脸:靠!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古人诚不欺我,你跟着我们小江江才多久呢,就看不起我们无产阶级底层劳动人民的小qíng趣了啊?!
钟意最怕林妙妙祭出这招,为了表明她还没有被资产阶级腐化,立刻点头如捣蒜:去,去,去。我去还不行吗?
居然与回答江哲麟的话一模一样。难怪钟琴老是说她脸皮薄不会拒绝人。
林妙妙立刻眉开眼笑,凑在她脸上吧唧一口:陪逛街不包邮啊亲!
之前提过,晨间在高校区附近,逛街的地方还是蛮多的。没走几步,就有人拦着他们开始推销美容美发的服务。
钟意本科就在离这里不过五百米的T大,当然知道这种推销有多不靠谱。偏偏林妙妙被对方哄得晕头转向,两眼晶亮的望着她:咱们去试试吧?
钟意那个不字还么出口,林妙妙已经拉长了一张脸: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古人诚不欺我
钟意感到了自己脑袋膨胀得比发了的面粉还快,连忙跟着林妙妙拐进了理发店。
理完头发,钟意对着镜子照了照,居然觉得很满意。
林妙妙得意坏了:我说什么来着,任何抱有阶级偏见的看法,都是耍流氓啊亲!
钟意被林妙妙逗得乐不可支,只见镜子里的自己也正噙着笑意与林妙妙打闹,长发黑而软,乖顺的包裹着脸部,衬得一张脸尖尖的就像锥子,把之前的婴儿肥藏得一丝不露,发丝拂动间带上了点儿成熟的风qíng。这样的钟意,让她觉得陌生,又让她有种密不可宣的小小期待。
哪知她那点小期待被江哲麟兜头浇了盆冷水。
他面色不虞的打量着钟意的新发型,嘴里还不忘损她:这发型太女气了。
钟意拽着发尾被江哲麟打击得有些尴尬:额不好看么?
江哲麟笑一笑,嘴角上又染上了顽劣的笑意:不好看。衬得你整个人都不男不女的。
原来又在涮她!钟意也不是善茬,燥眉燥眼的冷笑道:我这么爷们你都娶我,难道江少xing取向有问题?
江哲麟啊了一声,捏捏她的脸,笑得俊美无俦,夺人心魄:放心。无论你变成怎样,我都爱你。
一听就是在敷衍,钟意觉得自己都快跟江哲麟计较不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