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钟静竹下来了,他原本决定抽完这一支烟,就要上楼了。他不太抽烟,觉得那是没有克制力的人寻找缓解的懦弱表现,可这个时候,他能做的,只有抽烟一样而已,一地的烟头,这么多年加起来抽的还不如这一个小时多。
钟静竹还想和他僵持一会儿,结果哈欠又找上她,厉苏辽绷着的面孔有点松动,嘴角微翘,轻轻推了推她:回去睡觉吧。
尽管不qíng愿,钟静竹还是上了车,才刚坐稳,忍不住用鼻子嗅了嗅:开窗开窗,抽了多少烟,这么重的味道。厉苏辽笑起来,愿意同他说话,总是好的,连忙将顶棚也一起线掉了。
大概是瞌睡劲过去了,回到家里,钟静竹反而不困了,同厉苏辽一人坐在沙发一头,平时两人这么坐着,多是收看同一个电视,各据一角,其实是很亲昵的距离,可是当下,气氛凝重得像是要谈判。
厉苏辽,你为什么要骗我?钟静竹为人直白,找不到什么婉转的开场,加之心里也不痛快,觉得不立刻得到个答案就难受得要命,就是想找个免费的保姆?
话说出口钟静竹就觉得错了,厉苏辽哪里是找个免费的保姆,简直就是他自己想做免费保姆,要不是她,厉苏辽也犯不着下厨做饭。
你对于我来说,不算保姆。厉苏辽望着她,眼底的qíng绪很复杂,满满的要涌出来似的,只是这话听在钟静竹这个木鱼脑袋的耳朵里,就像是嘲讽了她确实是全世界最不称职的保姆。
那为什么?她有点想不明白了,忽然眸子一闪,是不是因为我把你打伤了,你想报复我?
思来想去,大概就这一个原因了,可是厉苏辽一点也不像这么无聊的人,他做事不喜欢làng费时间,所以连切菜的时候,都是大块的,当然也和他差劲的刀功有关系,这是旁话。
当然不是。厉苏辽矢口否认,回答地很痛快,却又吸了一口气,好像不知后面该怎么说。
算了钟静竹叹了一口气,既然这么难以启齿,就不用再说了,既然你没有什么后遗症,我也不用再住在这里。她站起来,往自己的房间走进去。
盼盼我只是想把你留在身边。厉苏辽拉住她,他平时巧舌如簧,钟静竹从来说不过他,不过这一刻,他觉得自己的舌头上像是压了一块石头,怎么也利索不起来。
钟静竹能听见自己砰砰乱跳的心,那么重又那么快,一下一下的,他说什么她以为自己听错了。
为什么?下意识地问,这个时候,总忍不住刨根问底。厉苏辽动了动嘴唇,一副难以启齿的模样。
睡觉吧,很晚了,明天还要上班呢。她轻轻一下,就挥开了厉苏辽的手,心底的大起大落让她连呼吸都有点困难,厉苏辽没有再拦她,只是看着她走进去,有点烦躁地抓了抓头发。
钟静竹躺在chuáng铺上,刚刚她心里又几分期待,期待什么?她自己也有点搞不清楚,就是想要听到厉苏辽接下去的话,她甚至自恋地以为猜到了,想把她留在身边,因为喜欢她?
双手捂住脸,微微发烫,厉苏辽怎么可能会喜欢她真是厚颜无耻的妄想。原本她就不太瞧得懂厉苏辽这个人,看上去温柔无害,其实心思很重,藏得很深,旁人喜欢用腹黑来形容这样的人,可真的自己遇上了,却多少有点害怕,不知道他的微笑里有的算计。
而当下,他又在算计什么?钟静竹这里有什么是他想要的?越想越觉得害怕,忍不住将人缩成一团,最后困倦地睡过去。
厉苏辽也是一夜未免,到了天亮的时候,终于捋清思路,怎么和钟静竹叙说才温和而不显突兀,心满意足地睡过去,可是一觉醒来,等他的,不过是茶几上的一张便条。很简单的几个字我走了,钟静竹。
急忙跑进她的房间,少得可怜的衣物已经没有了,停在一旁的拉杆箱也不见了,来的时候那样轻装简行,走的时候悄无声息。
将纸条揉成一团,既然来了,要走,总是没那么容易的,厉苏辽笑起来,有点冰凉。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是真更晚了最近有些事qíng很忙,所以时间有点不定心qíng不好是因为身体不好,所谓相由心生我怎么说这么玄妙的话⊙﹏⊙b
一直咳嗽,嗷,我要种点枇杷叶~
☆、23哎哟,威胁她
哎哟,小师妹,你这离家出走啊?徐师兄叼着早餐,见钟静竹拖着一杆箱子进来,前后左右地打量。
我是无家可归!暂时住在所里。她把箱子拖到会议室里,搁在角落,换了身警服出来。
小师妹,怎么回事?你被厉少赶出来了?赵师兄将她拎到墙脚,鬼鬼祟祟地问,他瞧着不像这么薄幸的人啊?!是不是你gān什么对不起他的事了?
钟静竹真是一口老血洒满地,这人还是她可爱可亲的赵师兄吗?她都落魄如斯了,他竟然还这么诽谤她,一把推开他,就在位置上坐下来,任由众师兄如何打探,都守口如瓶,咬着牙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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