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么一路走下去,漫无目的的,刻意地躲避着旁人的视线,就好像所有人都看见了她的láng狈一样。
黑色的轿车几乎是冲上了人行道,幸好往来的行人不多,钟静竹自然被吓了一跳,半步都不敢动。
怎么一声不吭就走了。梁池甩上车门,大步朝着钟静竹的方向走来,带着几分急躁。路灯明亮,将钟静竹发根的湿润照得清清楚楚,甜腻的味道传过来,联想到餐桌上的láng狈,聪明如梁池,似乎已经猜到了。
盼盼,怎么了?字里行间的恼意似乎带了心疼,钟静竹当下失落,一点也体会不出来,只摇头,杨佩的话让她太过混乱,一颗心被搅得翻来覆去。
盼盼!梁池扶着她的肩膀,她乌黑眸子的空dòng越散越大:我想回家了。轻轻地抛出一句,前所未有的脆弱。
我送你回去。他叹息,这一刻竟然不忍心再追问。我自己回去。她摇头,抬脚往前走,被梁池抓住手臂:我送你。几乎拖着将她塞进副座。
她没有开口指路,任由梁池将车子开回从前的住处,抬头看了看那一层,灯光亮着,她推门下车:再见。梁池想要伸手去拉她,被她躲开,快步走进楼道里。
钟静竹蹲在走廊里,看着车子缓缓驶离,才从黑暗里走出来,这里早就不是她的家里,可她却不想要让梁池知道她和一个陌生的男人住在一起,只一想就会觉得心慌无比。
一遍一遍地回头去看老房子,险些撞上小区门口的车子,这样熟悉的车身,钟静竹一惊,往后退了几步,车牌熟悉,驾驶座上的人更加熟悉,是应该已经离开的梁池。
不是想回家吗?怎么不上去?梁池的语气咄咄,不知是恼火钟静竹的欺骗还是其他,还是,你已经不住在这里了?
钟静竹吃惊,他竟然会这么说,却看见他将手伸过来,掌心躺着她的手机,屏幕上的光还没有退去,隐约可以看见是短信的界面。
钟静竹像是抢一般将手机夺过来,苏辽已经发来条短信什么时候回来?需要去接你吗?
你和厉苏辽在jiāo往?梁池目光牢牢地锁在钟静竹的脸上。没有!钟静竹矢口否认,用力地摇头,我们只是普通朋友。
可是你们住在一起。发现梁池的眸色愈沉,隐隐有了发怒的前兆。是我不小心伤了他,伤得很重,那个时候碰巧后妈把我赶出来,我无处可去,才同意住到他家照顾他的。钟静竹舌尖打颤,贴着牙齿,小心翼翼的。
盼盼,不要骗我。似乎因为这个理由太过于诡异,梁池沉默了一会儿。我从来没有骗过你。钟静竹垂下头,从小到大,她本就不爱说话,在梁池面前,更不敢破坏那一点点的亲密。
那他的伤好了吗?钟静竹愣了片刻,出院到现在,厉苏辽的身体一直很好,从没有出过半点意外。
梁池将钟静竹送到厉苏辽的小区外头,亲自替他开了车门,送她离开前,不忘嘱咐一句。盼盼,如果厉苏辽没事了,就搬出来。介于亲qíng与爱qíng的暧昧,以后,让我来照顾你。
钟静竹竟然发现标兵似的保安便是站着厉苏辽,最普通的居家服,四目相触,他微微一笑,将让钟静竹控制不住地走上前。
梁池心头一沉,却没有阻拦她,严睁睁看着她跟着厉苏辽走进去。
作者有话要说:好歹肥来更新了有点进入正题了这是个欢乐文!相信我!
☆、20哎哟,谁重要
去洗把脸。厉苏辽推开门,对钟静竹说的第一句话就是这四个字,钟静竹垂着头,快步窜进了浴室里。
镜子里的女人面孔看上去腻腻的,纠结得皮肤都有些疼了。用水泼了一遍又一遍,总觉得洗不gān净,最后gān脆拆了头发,整个浸在水里。
湿漉漉地出来,厉苏辽坐在餐桌的一端:要一起吃吗?他问了一句,其实已经盛了饭放在对面的位置上,是她习惯坐的那个位置。
钟静竹其实还真有点饿,原本面对着梁池就是满腹心事,又只吃了一半就跑掉了,还真没吃饱,顺势坐了下来。
偶尔响起杯碟相碰的声音,钟静竹嚼着温热的米饭,突然觉得比那高级餐厅里的牛排好吃得多,一连吃了几口。
吃点菜。她一口一口光吃饭,厉苏辽都看在眼里,将她喜欢的芹菜推到她面前,大概烧好有一会儿,菜色微微变huáng,已经不太脆口。
脑子里盘旋着梁池的话,如果厉苏辽的伤好了,她就应该离开了吧忍不住抬头去看了,几次三番,厉苏辽被她瞧得心虚,忍不住去摸嘴角,没有饭粒。
刚才送你回来的人是梁池。厉苏辽放下筷子,那边钟静竹往嘴里扒饭的动作也慢了,只从鼻子里出了一个音:恩。
然后两人又陷入了开头那样的沉默,钟静竹觉得很压抑,与厉苏辽相处几乎不会出现这样的场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