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敬原坐在角落,因而没人注意到这边的动静。
宋敬原一把拍开他的手:“别烦我。”
掌心温度微热,他在发低烧。路拾萤不想和病人动气,耐心地哄:“你感冒了,多半有点烧。回去歇着,等下要下大雨的。”
宋敬原却说没事。
路拾萤动了真火:“宋敬原!你费不着为了跟我置气不顾身体吧?你折磨我吗?你难受了还不是自己受着?”
他恨不得把宋敬原整个人拦腰抱起塞回宿舍床上去。
可是宋敬原平静地说:“那我就自己受着。路拾萤,用不着您老人家担心。”
“你不在我身边,我也能过得挺好。反正,你不在的日子多的是呢。”
路拾萤到底没饶过他,生拉硬拽把人一拎,夹在臂弯里逮回去了。
进了宿舍楼,问他带没带药,宋敬原冷声冷气说没有,把路连长气得想和这孙子直接动手,揍一顿就知道乖乖听话。
可是他到底忍住了,冒着大雨去医务室找了点感冒药,又煮一碗姜茶给宋敬原送来,忙完进门,却发现宋敬原已经睡着了。
他睡得很不安稳,梦里紧皱眉头。
路拾萤仰天长叹,觉得自己倒了八辈子霉,才被这个灾星赖上,只好把热气腾腾的姜茶和热水,以及一板药片放在桌上,伸手替宋敬原盖紧被子。
他这一伸手,却被宋敬原抓住。
宋敬原的身体温度很高,紧紧拽着路拾萤的指尖,不肯放开,就像溺水之人抓住一根浮木一样。
路拾萤心下一动,没敢缩回去。他僵了许久,才慢慢挪动手臂,借着宋敬原的手抚过他的眉眼。鼻尖、唇峰、下颌隐约的曲线。
宋敬原的脸在他手上轻轻蹭了蹭。
路拾萤就觉得他整个人锈住了,像是被焊在这块木地板上一样,动弹不能。
窗外电闪雷鸣,暴雨铺天盖地,他却清晰地听到了自己的心跳声。
这一回,他不仅仅是想亲吻宋敬原……
他想在他的嘴唇上咬一口,最好咬出血来作为标记。
路拾萤蹑手蹑脚地关上宿舍灯,打伞落荒而逃。
他去找辛成英,辛成英正在小卖部底下和谈莺莺有说有笑分享一桶方便面。
两个人你一口我一口眉飞色舞地调情,路拾萤看得很是不舒服,伸手拍桌:“连长突击,军训期间不准早恋,吃完走人。”
谈莺莺笑眯眯地端起方便面桶:“呀,路哥查岗了,正好,我走了,冲凉去,你们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