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敬原思考许久,终于良心发现,他平日里对路拾萤未免太过苛刻。便在房间里躲了一会儿,准备了一份说辞,要下楼对路拾萤进行象征性的关照与呵护。
结果走到楼梯口,那点感动灰飞烟灭。
宋敬原差点一口气没上来:“……路拾萤!你能不能把衣服穿上!”
路拾萤正□□上身站在檐下,袒胸露乳的,用脏衣服呼噜自己一头卷毛。身上只剩一条扎了腰带的牛仔裤,紧身,沾了雨又贴在肉上,线条一波三折凹凸有致,该露的全露了。
恰巧一滴雨水顺着胸膛流下,划过胸、腰、以及腹部那几块若隐若现的腹肌。
平时估计没少练。
路拾萤扫了他一眼,不以为意:“这屋里有异性同胞吗?都是大男人光膀子怎么了?”
宋敬原心跳的飞快:“影响市容你不知道吗?再说了,光膀子本来就是不文明——”
路拾萤径直打断他,硬生生让宋敬原把“行为”两个字憋了回去:“你要是自卑就直说。”他朝宋敬原走来,宋敬原心里有鬼,下意识后退一步,而王八蛋只是一把夺过他手里新拿的浴巾:“下次我带你一起练。”
一滴泥水溅到宋敬原身上,新买的白T恤当即报废。
宋敬原没来得及就“自卑”问题和路拾萤进行审美观异同的探讨,头皮发麻地冲回楼上。
路拾萤觉得宋敬原今天可能得了突发性多动症。
宋敬原两手撑在洗手池边洗脸冷静时,发觉自己不争气地……硬了。
真是见了鬼了,他心想,你也和辛成英一样变泰迪了吗?你对着路拾萤发个屁情啊!
听见楼下宋山隐约说了一句:“你今天就和敬原睡一起吧。”
宋敬原跳着脚下楼:“我屋就一张床。”
“那不是张双人床吗?”
“不是,我……”
宋敬原还在想狡辩的说辞,宋山烦了:“要么你下来打地铺,要么闭嘴。”
宋敬原脑袋里有根弦断了。
趁路拾萤洗澡时,宋敬原手忙脚乱,紧急对自己房间进行了一次大扫除。万一有什么小秘密进了路拾萤的眼睛,留下把柄跟谁哭去?
收着收着,就在桌上翻出一沓曹全碑。想起是那天宋山勒令他罚写的。
宋山一贯是刀子嘴豆腐心,嘴上说着第二天早上必须给他过目,可之后压根没找宋敬原要过。当然他也信得过宋敬原没有欺上瞒下的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