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拍拍他肩膀,说:这个人qíng,徐承骁欠你的!
秦宋乐了,开心的说好啊好啊!,然后被他老婆和司徒徐徐同时狠狠瞪了一眼。
司徒月份大了不能久站,大家众星拱月的围着她进屋,秦宋夫妇在楼下准备午餐,司徒徐徐则挽着老太太去她房间里休息。
司徒徐徐的房间就在一楼,朝南的一大间,光照很好,落地的玻璃门窗通往偌大的阳台,阳台又可以通往风景宜人的小花园。这地方本就不吵,秦宋夫妇又特意给这个房间换上了双层玻璃、三层窗帘,布置得很适合孕妇安静养胎。老太太仔细看了房间里各种的各种电器设备,还去浴室转了转,对那里的高级防滑地砖赞赏不已。
韩婷婷送了茶点进来,老太太坐在舒适的藤椅里喝了口茶,惬意的笑眯眯对司徒徐徐说:徐承骁这个人qíng可欠得有点大。
司徒徐徐知道老太太的脾气,不回答躲不过去了,只好坦白的说:我已经和他没有关系了。
老太太慢慢的抿了一口茶,放下茶盏,缓声的反问她:怎么没关系?就算你们离婚了,他也是你前夫,怎么能没关系?你喜欢过他吧?现在不喜欢了是吧?恨呢?怨呢?他还是你儿子的爸爸!怎么可能没关系?你以为办了离婚手续,自己躲起来把孩子生了,就能和他一刀两断了?天真!你这一辈子都和徐承骁断不了关系!
您别动气,我承认他是我前夫、是我孩子的爸爸,我既然打定主意要这个孩子,这些我都考虑过的。司徒徐徐轻声说,可是,除此之外没有别的了。我有我自己的人生,再也不要和他牵在一起过。
才多大的女孩子啊,这么年轻,垂着头微弯着雪白的颈,温柔的将手放在偌大的腹部,坚定冷静的轻声说话,老太太像是看到了许多年前的自己,也曾这样伤心,甚至更甚,但是她未曾有过司徒徐徐的勇气,于是她这一生终究遗憾、终究念念不忘、终究百般设想。
苍老的手颤颤的扶了扶额角,待那多年未有的qíng绪压抑平静,清咳了一声,老太太哑着嗓子,说:我知道,你能决定离婚一定是被伤透心了。我不是来劝你跟他复婚的,我来这儿不是为了我的孙子,是为了我的重孙子,是为了你不管你是不是我名义上的孙媳妇了,我不信你不认我这个奶奶。
奶奶司徒靠了过去,依偎着病弱未愈却气场格外qiáng大的老人,动qíng的低低说:我怎么会不认你!
老太太捏了捏她脸,叹了口气,语重心长的说:女人活着一辈子不容易,想活得好更难,活得称心如意、一帆风顺的我还没见过。我知道你受了天大的委屈了,可你也没给别人好过,徐承骁、徐承骁他爸他妈、你爸爸妈妈,还有我老人家!这事儿,你没错!年轻就应该趁着心折腾,否则这根刺能梗你一辈子!可你既然折腾成这样了,想结婚就有人娶你,想离婚还有人帮你,你就该高兴!扬眉吐气、趾高气昂的把孩子生下来!徐承骁那个混蛋,不是痛痛快快的就跟你离婚了么、不是跑美国去了么!你就顺顺当当的把孩子生下来,等他回来,等着看他用什么脸面对你和儿子!我看他不跪下来一边给你磕头一边哭!
既是慨然割舍,就该潇洒快意。你爱攀岩高峰,你爱征服世界你去啊!我或许登不上那最高的山顶,却能让看过这世上最好风景的人匍匐我脚下。
女子当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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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太太当天就回G市了,临走轻描淡写的对司徒徐徐说:这儿挺好,你就待这儿安心生孩子,不用怕麻烦谁,你麻烦了谁,我都会让徐承骁百倍报答人家的,他该你的!你爹妈和他爹妈那边也都不用你费神,有我呢!
老太太平时厉害也不过是个威风凛凛的老人家,现在有了司徒徐徐和重孙两个需要她全力庇护的人,反而重拾了放下多年的杀气,气场全开,秦宋当时就呆了,回去后给他外公学徐家老太太的威武:司徒徐徐闷闷不乐几个月了啊,婷婷把我那套ATC搬给她听胎教音乐她都没高兴,可就跟老太太说了那么一小会儿话,午饭吃了整整一碗的饭!
张老司令听得笑了,指指心爱的小外孙说:你知道什么!这位老太太和你外婆可不一样,当年打仗的时候,她骑马冲在最前面,我那时候还端着老套筒在后面追呢!
秦宋想了想那画面,一脸真诚的对他外公说:你可真丢脸啊!
全家人哄堂大笑,老司令气得直拧他耳朵,骂说:我就该像徐家教男孩那样寒冬腊月的把你往深山里丢!喂láng也比现在这么气我qiáng!
秦宋毫不掩饰的嗤之以鼻:得了吧!我要是像徐承骁那个苦bī,婷婷怀着乖乖和我离婚、跑了,您可更丢脸了!
张老司令手都哆嗦了,哆嗦着命令李微然:小五!给我把他捆起来!我要给他上上家法!
李微然笑眯眯的说:外公,我真把他捆起来,被上家法的就是我了。
这真是实话。张老司令都忍不住破功笑出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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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bī徐承骁,这时正在美国一个荒郊野外的深山里,面无表qíng的拆卸一支瑞士短剑,手指的动作快到令景泽觉得眼前出现了叠影,他眼花缭乱的递过卫星电话:你家老太太。
骁爷腾出一只手来接电话,另一只手照常,速度未减,景泽一眼不眨的看着,告诉自己这是不科学的、非人类的、一定是他的幻觉!
喂?徐承骁声音低低的,一丝波澜都没有,奶奶,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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