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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承骁果然正在那儿抽烟发呆,见景泽过来,丢了手上快燃到指尖的烟头,淡淡问了句:结束了?

景泽点点头,咱们傅少校收拾着呢。

徐承骁点点头,指间打火机一甩一收又点上了一支。景泽忍了忍,还是忍不住,说:你这烟真得戒了,出了这么大风头,多少人盯着你呢,真要上纲上线的话,你打算为了这点军纪打包走人?

徐承骁衔着烟笑说:美国佬傻大个,有两把力气,肩膀刚被他踹了一脚,有点疼。

你他妈抽的又不是大麻!景泽怒了,再说你疼的是脚么?

徐承骁扔给他一支,好了好了,闭嘴吧!

景泽把那只烟捏得粉碎扔在地上,你学会抽烟了老婆就能回来了?你自nüè她看得见么?这么心疼当时离什么婚啊!

徐承骁挑眉看了他一眼,黑眸中寒光毕现,景泽被他这一眼扫得,不由自主立刻闭上了嘴。

骁爷原来也是厉害的,不到万不得已他也是不敢惹的,可自从离了婚、来了这里,着了魔一样nüè人nüè己,骁爷整个人都升级了一个系数,等级已经从原先的厉害升级成了危险。

景泽认识徐承骁的时候,骁爷也是全心全意扑在军事上,可那时他的状态就像炽热的岩浆,冲动而热qíng;眼下眼下的徐承骁是一块千锤百炼后的寒铁,沉默、内敛、没有一丝热气。

景泽甚至明显的感觉到:离了司徒姑娘的骁爷,渐渐失了人味儿。

所以骁爷只淡淡一眼,景泽下意识立刻闭嘴了。

过了好一会儿,才听徐承骁轻声说了一句:我没办法。

景泽还以为自己听错了,抬头看去,徐承骁正长长的喷出一口烟雾,低头丢了烟头在地上,军靴踩在上面慢慢的碾熄。他垂着眼睛,清瘦了许多的俊脸,轮廓比以前更深刻,明明面无表qíng,却又不知从哪里、但就是有一股心碎之意。

景泽心中不忍,上前拍拍他肩膀,劝说:去给司徒姑娘打个电话吧,认个错。你这真憋到明年我们回去的话,以那姑娘的xing子,既然能bī得你点头离婚,绝对敢火速找个人嫁了。

徐承骁蓦地抬头,清亮黑眸中带着一丝迷惘,又渐渐变成了绝望――是啊,司徒徐徐,她的确做得出来!

天色渐晚,林间倦鸟归巢,夕阳火一样染红了半边天,徐承骁站在夕阳落霞里,染着一身哀哀的落日红,心里痛苦无比的承认:nüè人也好、nüè己也罢,再多的痛快再疼的痛,都麻痹不了自己疯狂而绝望的想念她。

他疼的确实不是脚,是心。

即便到了这里、他小半辈子的心中圣地,即便独孤求败、梦想成真,他竟然也没有一丝一毫从前想象中的骄傲满足。这是件可怕的事qíng,意味着他再也回不去从前单纯热血的那个人――爱过了司徒徐徐,他这一生所有的骄傲满足都必须与她有关。

他没办法,他得了非她不可的绝症,而她却嘴角带着冷笑,居高临下、眼睁睁的看着他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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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市的落日颜色比大洋彼岸的浅,正是chūn末夏初的季节,樱桃最好,秦宋和韩婷婷家门外有一条绿荫蔽日的林荫道,这几天樱桃上市,落日晚霞里有农户挑了自家种的樱桃出来卖,司徒徐徐每天这个时候都出来散步、买樱桃。

她不知道徐承骁此刻正在那么绝望的想念着她,自从他连办离婚手续都没有露面起,她每天醒来第一件事就是告诉自己不要再想他――连想起都不要,否则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什么时候才能睡一个无梦好觉?

瑰红色的晚霞里,林荫道漂亮得像个梦。

孟青城静静站在车旁,等着梦里的人一步一步走近自己。

司徒徐徐直到被车挡住去路才从恍惚里醒过来,抬头见是孟青城,毫不意外:你怎么又来了?你把总公司搬来这里了?

青城公子歪头卖萌:为什么不呢?难道你讨厌我吗?

司徒徐徐从来只把他看做徐承骁的朋友,只是因为辛辰的关系,对他还存了几分闺蜜的意思,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扶着肚子说:好好说话!别教坏我儿子!

孟青城笑着伸手扶了她,两人并肩慢慢的往前走,司徒徐徐习惯了他聒噪,今天这样仿佛满腹心事的他倒有些不习惯了。

不过她也懒得多问。

不长的林荫道,走到底是尘嚣大马路,两个人又原路折返,这么长的路孟青城一直沉默着,司徒徐徐便又陷入了恍惚。孟青城悄悄扭头看她一眼,只见她仿佛身边没有他这个人一般,径自出神。他望着她白净美丽的侧脸,眼神几变。

你想了这么久,还不知道怎么回答我吗?走回他车停的地方了,孟青城停住脚步,忽然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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