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到嘴边转念一想,何必呢,一个巴掌拍不响,她进来时看到徐承骁那表qíng,多沉醉啊,显然不是被孙靖渝qiáng抱。
孙靖渝尚未完全从崩溃的qíng绪里平复,何况这样意外的场景,司徒徐徐显而易见讽刺的目光,令她难得的毫无反击之力,可她仅剩的那点自尊心又不容许她像个弱女子低下头去沉默,咳了一声,她勉qiáng正要开口说话,徐承骁从后面走过来说:这里没你的事,你该gān嘛gān嘛去。他脚步未停,一边说一边往司徒徐徐走去。孙靖渝眸中最后一丝倔qiáng的亮光都熄灭,再不挣扎,走了。
徐承骁看似神qíng平静、脚步镇定,其实心里十分紧张,一眼不眨的盯着司徒徐徐。
不知道她听到了多少,不知道她将最后那个拥抱误解成了什么?
他心发慌,司徒那样遥遥望着他的冷然神态,仿佛他们之间这几步路已然隔了万丈深渊,他再大步也迈不过去,而她会眼睁睁看着他跌落谷底,无动于衷。
你身体好了?走到离她触手可及的距离内,徐承骁终于松了一口气,小心翼翼的问。
其实司徒徐徐完全没有要上演转身飞奔不听解释的戏码,她很平静,比他装出来的那种镇定还要镇定,平静的说:托你的福。
徐承骁听着只以为是在讽刺他,却只能假装听不懂,轻声对她说:别站这儿了,我们上楼说吧。
我听我爸说你妈妈病了,过来看看她,顺便拿点我的东西走。司徒也不跟他言语纠缠,gān脆利落的说,不过既然有人已经来了,我还是下次再来探望吧。你要和我说什么?需要很久吗?我先收拾东西可以吗?
她这样淡漠,简直将他已经当做了路人,徐承骁心里当然很不好受,隐忍的低声说:你要对我们的关系做什么决定,总得先听听我的解释吧?!我从回来到现在,还没和你好好说过话。
那上楼说吧,司徒徐徐沉吟了片刻,牵了牵嘴角一笑,免得你说到动qíng处又和我抱作一团了,再被别人出来看到。太恶心了。
她又用那种鄙夷嫌弃的语气说他恶心,徐承骁喉结动了动,硬是忍住了。
才说了几句话而已,心上已经被她cha了好几刀了,真切的觉得很疼。就像几天前她对着他吐出来的那个瞬间一样,她这副目光冷冷、语气鄙夷的模样,像刀子噗噗噗□他血液丰沛的心脏,末至刀柄、血流一地。
从前一直以为自己没有也不必有任何自卑感的徐承骁,在司徒徐徐这里终于领教了自惭形秽是个什么滋味。
真疼,却只能忍着。
自从有了她,他真是尝全了这qíng感丰富的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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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徐徐撇下沉默隐忍的徐承骁,上楼到他们的婚房里收拾自己的东西。从南边回来的行李还有些收纳包都没有来得及拆开,正好重新装进行李箱,她动作很快。徐承骁忍过那阵堪堪发作,跟上去,看着她背对着门口收拾东西的样子,心里又是油锅一样滚着煎熬。
他走过去,合上箱子,问她:你收拾这些要去哪儿?
你总不会认为我还能继续住在这儿吧?他捏得她手腕有些疼,司徒尝试着挣了挣,放弃了,说:你能松手么?我现在的状况不宜qíng绪激动。
她连揍他的身体接触都不想有了,看来真是恶心透他了。徐承骁手一松,无力的握拳落在身侧。
他从没有像此刻这般,尝到深深、深深的挫败感。
司徒,我不知道该向你解释些什么,很多事qíng我也是最近才知道内qíng我甚至不知道你心里最生气、不满意我什么,我想不出来,觉得很累,动辄得咎。他是真的无能为力了,面子也不要了,尝试着将心里真实的想法说给她听。
爸爸妈妈他们都是对的,我们的婚姻太糙率了。司徒徐徐并没有任何的惊讶或者感动,她把行李箱打开,一边继续收拾一边像寻常聊天一样说,我们根本不了解彼此,热恋的时候满眼都是对方的好,坏脾气也当做难得热血我不是在指责你,我没有比你好到哪里去。
徐承骁说了真心话之后生怕她嘲笑自己,尴尬又忐忑,却未曾等到半分他想象中她的反应,听她这样冷淡的评判他们的婚姻,他一下子血涌入脑,你能不能就事论事的谈?
有什么好谈的呢?从一开始就是错的,后面无论怎么发展,无非是将错就错、错上加错。司徒徐徐很平静的说,我那天说的不是气话,你真的不是我想要的人,你不是我的愿望,你是我的一个梦,现在梦醒了。
司徒,你简直让我觉得自己像你店里上架卖的一样东西,输入关键词正好跳出来,兴高采烈的买回来玩了几天,觉得不合适、不喜欢了,现在随手就想扔。徐承骁冷冷的说。
差不多。司徒徐徐居然很认真的表示了赞同,然后说:但我没想扔掉,毕竟花费颇多。买的东西不是自己喜欢的,可以退换啊。
所以你现在是想把我换掉?!徐承骁感觉到自己额头那根青筋又在控制不住的跳了。
司徒徐徐垂着眼睛,语气平静:质量问题,是可以退的。
徐承骁手指按着额头,尽量使得自己qíng绪得到控制,司徒,我不想和你吵架,我怕自己一时控制不住又说话伤了你,也请你体谅我,我并没有皮糙ròu厚到你说什么我都不会伤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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