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峙,公主凭什么来跟一个村妇对峙?”
“就是,公主凭什么抢人孩子!她又不是不会生。”
“一个村妇,公主逼迫你做什么?难不成是逼你去伺候她?”
说什么的都有,大多是不相信一位公主,会抢夺他人孩子,会需要逼迫一个女子。
京兆尹皱着眉:“这位娘子,你张口就是状告公主,本官不是不信你,而是这太荒谬了!”
“公主高高在上,如何不远千里派人去一个小村子,抢你的孩子,逼你做事?”
“这没有道理,说不通的啊!”
丁姑娘这才说道:“民妇茂管城人士,姓丁,十多年前,祖父曾和楚国公府定下过一次婚约,是为民妇和楚国公世子定的。”
京兆尹傻了眼。
他后知后觉想起来,为什么听到茂管城,有些熟悉。
而且他也不是不知道,楚国公世子成婚当日,是被闹了的。
这……
丁姑娘还在继续。
“然而一年前,民妇就和楚国公世子和平接触婚约,民妇另嫁,世子另娶,各自不相干。”
“这是民妇和世子取消婚约之事外人不知,误会了如今的世子夫人,文贤公主觊觎裴世子,嫉妒世子夫人,为了坏世子夫人名声,绑了民妇的孩子,逼迫民妇大闹世子婚礼。”
丁姑娘高昂起头:“试问,我一个已经成了婚有孩子的人,为何要不远千里,来破坏他人婚礼?”
“坏了世子的婚礼,最高兴的人,是谁?”
“不是民妇,不是世子,不是世子夫人,而是这位在背后操控一切的文贤公主!”
京兆尹也不是没有听过关于文贤公主和裴世子的事。
但是如果只是小事也就罢了,抢夺人的孩子,逼迫尚未出月的母亲大闹他人婚礼,这就严重了。
实际上,也信了一大半,不然这个民妇疯了吗,不远千里来诬告公主,指不定要丢掉性命。
“你可知,你一个民妇状告公主,可是要受刑的?”
“知!”丁姑娘掷地有声,“我来时,就知晓我这条命许是会没在公堂上。但是民妇只求一个公道,只求恶人自有恶果,只求我儿平安。”
京兆尹无话可说。
“既然如此……你受了刑,本官,自会去请文贤公主。”
丁姑娘叩首。
余鱼急了,她真的是怕丁姑娘受刑。错的不是她,为什么还要她承担后果。
抬上刑具时,鸣冤鼓再次重重响起。
许是京兆尹也有所不忍,抬手:“且先等等,本官给你一点时间想清楚,你到一侧等候,本官,先断其他案子。”
说罢传唤鸣鼓之人。
来人却是一个身着直裾的清秀书生,面色冰冷,走入大堂之后,第一眼看见一侧的丁姑娘。
丁姑娘一直都很坚强,可是在看见来人时,眼泪刷拉就落了下来。
书生确保她平安无虞,这才转身面对京兆尹。
京兆尹发问:“堂下何人,所告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