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握紧了扇子,用扇子遮挡着自己,怎么压也压不下去的嘴角。
糟糕,有点高兴。
他说了,当着所有人的面清清楚楚说了,他迎娶的人,是余鱼,不是丁柔。
余鱼是正大光明的余鱼。
余鱼终于是站在阳光下,众人前,堂堂正正的余鱼了。
孙姨娘反应极快,立刻侧开身。
“请新人入门。”
好好的丁姑娘一眨眼变成余姑娘,门口还有个前未婚妻哭闹,一桩桩的事,可不是她一个姨娘能做主的。
只知道世子是铁了心要娶这位余鱼姑娘,而在府上生活了半年有余的,也是余鱼。
那就不用管太多,直接请入门就行。
更多的事儿,该去让夫人头疼。
门口的变故,早早就传了进去。
说是请夫人做主,夫人稳稳坐在布置的焕然一新的喜堂,眼皮子都不抬一下。
“不用过去,等世子和世子夫人来行礼就是。”
国公像是屁股着了火,怎么坐不住,也就是夫人能稳得住,还让底下人去传话,世子夫人年纪小,首饰太重,别累着世子夫人,让丫鬟和伺候的嬷嬷,懂事点。
“至于宾客们,今儿是我儿大喜之日,又没有半分变动,自然不用安抚。请他们坐好,等着看新人就是。”
底下人很快把夫人说的话传了出去。
而余鱼已经跟着裴深朝喜堂走。
他们要在喜堂完成仪式。
丁姑娘被拉走了,说是请她和她的父亲一叙,只不过要等到婚礼结束之后。
而外头的宾客们,围观的人群,也都听到下人说了,叫底下人小心些伺候世子夫人。
这却是半点都不打算过问新娘子身份了。
夫人如此态度,府上的家眷们只比外头人要领会的多。
头一次见的大姑娘并姑爷,目送余鱼跟着裴深入内行礼时,还笑吟吟地给自己好友们打趣:“我家嫂嫂是个大美人,你们待会儿同我进去,就能看见了。”
大姑娘都这么说了,姑爷也知道该怎么做,自然而然去拥着自己的友人们,淡定解释那一场闹剧不过是丁家人的误会。
家中长嫂,自始至终都姓余。
若说起来有脸色不好的,也就只有袁姨娘并四姑娘了。
娘俩儿对视了一眼,袁姨娘和四姑娘都是一脸难以接受。
她们只知道从丁府传来的消息,说是丁姑娘水性杨花,早早勾搭了人,暗结珠胎的。
本以为就是这个看起来乖乖的姑娘,没想到,居然不是一个人。
更难以接受的,仿佛就是所有人都知道新嫁娘不是丁姑娘,就她们娘俩儿不知道。
被蒙在鼓里,当猴子耍似的。
宾客们哪里管什么新嫁娘姓什么。反正远在南方的茂管城丁府,和南城的余家,对京城人士来说,都是一视同仁的外地人。
他们看重的是楚国公府,至于新嫁娘的娘家,根本无所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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