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来时刚让人换的水,这会儿已经冷了。
倒是刚好。
裴深衣服也不脱,直接下了水。
他还记得不能让余鱼毫无安全感,下了水,也一只手握着余鱼的手。
片刻,他单手一撑上岸来,重新把小姑娘搂入怀中。
浑身湿透了的他,体温在水温下强行压了下来,冰冷地,让余鱼瞬间能舒服不少的。
折腾了一两个时辰,小丫头到最后体力不支,与其说睡着,不如说半昏迷。
而这时的裴深也一身狼狈不堪。
他抱着小丫头许久不敢松手,直到判断她的状态,能够离开他时,才把余鱼放到小榻上。
而余鱼这会儿的衣裳也因为抱着他而弄得全都湿了。
这么穿,会受凉的。
裴深沉默半响,还是出去找了小蕊来。
有些事,不是他现在能做的。
裴深换了一身衣裳,交代了小蕊几句,脚步匆匆离开。
余鱼这一觉睡了足足一天。
她怎么睡都不踏实,翻来覆去地,期间像是在船上漂泊,摇摇晃晃。
似乎是有大夫来过,不多时,她的鼻尖就能嗅到一股子药草味。
似乎是被人喂了药,嘴里都是苦的。
也没有苦多久,很快就被塞了一块糖。
余鱼好不容易能睁开眼,慢腾腾坐起来,揽着被子,发现她在一个陌生的环境。
或许也不能算是陌生,此间屋子宽阔而冷冰冰地,家具器物较少,没有什么色彩的点缀,甚至少有配饰,像极了她曾经去过的庄子。
裴深的庄子。
她头有些疼,捂着脑袋缓了半天。
“头疼?”
裴深的脚步声靠近,他顺势坐在床榻边,伸手在余鱼的额头摸了摸。
“有点烫。”
忽地见到裴深,余鱼感觉自己梦见过他。
好像是在梦里,她哭闹着缠着裴深。
有吗?
余鱼不确定了。
这一幕太模糊,只剩下一星半点的影子。
“哥哥……”
她伸手攥着裴深的衣袖,有些不安地问:“我怎么了?”
裴深顿了顿,轻声说:“你吹了风受凉,病着了。”
吹风受凉?
余鱼只记得自己被迫去了公主的船上,饮了半杯酒,之后什么都不记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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