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鱼脑海中想起只见过一面的陶姑娘。
陶姑娘下巴尖尖,身形高挑,徐姑娘也一样,且举止十分得体,进退有度,凡是不疾不徐,一看就知道是已经及笄,比起她们这些小姑娘,更有大姑娘的样子。
而何五姑娘说,她现在也有大姑娘的模样了。
两个女孩子坐在湖堤边,由何五姑娘开头,说起了这两个月家中的一些细碎琐事。
她继母想要给她说亲,对方是一个身有残疾的商贾之子,提起这个,何五姑娘直翻白眼。
余鱼也被何五姑娘的继母这个行为恶心的够呛。让她想到了小时候,她也是这么被后娘恶心的。
“那你怎么办?”
只是继母也是母,占了一个身份,很难去抵挡。
“她作践我呢,我偏不如她的意,阿兄也说了,他自在书院里相看一个合适的,然后去求父亲给我定亲,不让胡氏作践我。”
余鱼松了口气。
还好,何五姑娘还有一个嫡兄,能为她奔走。
“说来我真羡慕你,早早定了亲,还是裴世子。”
何五姑娘先是笑了笑,又叹了口气。
“他很好的。”提起裴深,余鱼又想到了他曾说的话。让她记住,以后要成婚,转变态度。
以往提起裴深时,她还没有这么明显的情绪,可是现在提起他来,莫名的多了一份羞赧。
“裴世子的确很好,但是……我也不知道这话能不能说,毕竟疏不间亲。”
何五姑娘眉宇中有些担忧。
余鱼隐约猜到了。
她入京大半年,虽然大部分时间都在楚国公府,但是常识上的问题,已经比以前知道的多。
也懂了许多。
裴深什么都好,但是在所有人眼中,他是个浪荡子。
留恋秦楼楚馆,眠花宿柳,最是风流。
早先她不懂这些意思,读书多了,也曾自己去书斋买过书,无意中买到了一些不怎么正经的话本子,多少了解了一些比温柔乡更近一步的内容。
也知道了外面对裴深所概括的词,浪荡子,风流客,都是一种极其蔑视的称呼。
或许有闺阁少女会沉迷裴深的相貌,也有姑娘家中贪图楚国公府的高门,就连当初的陶姑娘,提起裴深时,也说他花名在外。
余鱼也知道,这是裴深常年在外忙碌时,对外公开的一种形象。
只是听着这些多少带有对他贬低的话语,余鱼还是有些不舒服。
她也不会解释。毕竟经过这么久,她也知道了,外界对他的形象,或许是裴深自己想要的。她不能越过裴深去解释什么。
余鱼回头看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