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张嬷嬷劝着,不过是府内各院的人情来往,该收的还是要收,若是不收,反而要闹些小矛盾。
余鱼只好收下。
这一收下,还没有一个时辰,紧接着而来的,就是袁姨娘亲自登门,笑吟吟提着一筐枇杷,说是来给姑娘尝个鲜。
好歹也是长辈的姨娘,余鱼也不能拦着不让人进来,只好把手上的墨迹洗干净了,请姨娘先去隔间小坐。
“姑娘入府这都两个月了,早就想说该来一尘院见见姑娘,就是一直不得空。”
余鱼掀了帘子进来时,本坐着的袁姨娘起身,亲亲热热来拉了余鱼的手,挽着她一道落了座。
“我那娘家兄长旁的本事没有,就是会种果树。今年的枇杷熟的早,我兄长一早就派人送了来给我,我想着你小姑娘家,该是爱吃的,就送来与你。”
“姑娘尝尝,可还喜欢?”
要剥皮,余鱼有些为难地看着枇杷。
她不喜欢把自己手弄得黏黏糊糊。
还是张嬷嬷反应快,安排了房间里伺候的丫鬟洗了手来剥。
见余鱼没有拒绝,袁姨娘笑容更大了些。
“好姑娘,一见你我就知道,你是个顶好的。比你那些妹妹们要懂事得多。”
丫鬟剥好枇杷,又用银勺去了枇杷籽,这才装盘盛给余鱼。
余鱼尝着,有点淡淡的酸,酸里还有果子的甜,倒是不错。
“我来呢,主要是谢谢姑娘,早先在夫人那儿给四姑娘说请,才免了四姑娘的罚。这份好,我记着呢。”
“四姑娘就是有点口无遮拦,没有什么坏心,何况,这也怨不得她。”
她吃着,那袁姨娘不知怎地,用帕子按着眼角,声音都哀怨了几分。
“我是个爱孩子的,四姑娘打小身子不好,我总想着,顺着孩子没错,就凡是依她的。有时候也太骄纵她了些,导致现在,四姑娘脾气有几分大,竟然惹得夫人不满。”
余鱼手上一顿,放下盘子,用帕子擦了擦手,抬眸认真听袁姨娘说。
她总觉着,袁姨娘该是话里有话的。
“现在倒好了,夫人点了那汪氏司仪来给姑娘教规矩。姑娘不是京城人,怕是不知道那汪氏司仪的厉害。自大她出了宫,开始给各家教女眷,惹得那是怨声载道,严厉无比。总要做些惩罚人的事。不少人家的姑娘,稍有不慎,都被她打过。”
余鱼认真问:“袁姨娘的意思是,夫人让汪司仪来打四姑娘?”
袁姨娘表情一僵,连忙说道:“自然不是!夫人做事有夫人的道理,汪司仪自己脾气暴戾,是汪司仪的事。”
“只是我到底心疼四姑娘,她打小身子不好,受了不少委屈。”
可以这与她无关啊。余鱼听了半天,都是袁姨娘辗转说着这些,翻来翻去,只说四姑娘体弱,说汪司仪打人。可这些,她就算知道又如何?
可能是见余鱼根本不接话,袁姨娘急了。
“好姑娘,夫人指了姑娘来提点四姑娘,我就想着,姑娘这身份,以后少不得要多照顾四姑娘,不如提前来麻烦姑娘了。”
“今儿姑娘的作画老师入府了,只教姑娘一个人。四姑娘从小学刺绣,在作画方面,多少也有两分天赋。”
“我就想请姑娘,不如给夫人说说,让四姑娘来跟着姑娘学画,那汪司仪,就免了?”
让四姑娘跟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