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独一个人,孤身坐了一张席。
裴深一身锦衣,手撑着额头漫不经心把玩手中玉酒杯,耳边是小郎和小娘们的调笑声,他只不耐烦地啧了一声。
“世子,以往您身侧好歹留人奉酒,我怎么听说,从您京郊打猎回来,只要出来玩,身侧连个奉酒的小娘都不肯留?”
田二进来时,同间的周小六还笑吟吟打趣着裴深。
裴深自斟自饮,放下玉酒杯,随口说道。
“没什么意思,脂粉味还熏人。”
那头簪粉花的小娘捂着唇笑:“世子嫌弃奴的脂粉味,怎么不见世子给奴买个好闻的。日后奴也好服侍世子啊。”
裴深眼皮都没抬一下。
“裴世子,难不成真是外头说的,您那未婚妻入京,您现在,是被未婚妻给管着了?”
周小六年纪小,什么都好奇,带着满脸的好奇兴奋,摇着扇子等一个答案。
未婚妻……
裴深顿了顿,又捏起酒杯。
“世子。”
田二终于找到机会上前来,给各位小郎君问了好,然后还没有走近裴深,那席间的小郎就嚷嚷着。
“这不是田二么!来了就一道入席,吃吃酒,闻闻胭脂香。”
“对不住了周小公子,”田二笑着拱了拱手,“今儿实在不便,我就是来给世子带一句话的。”
裴深抬了抬眸。
“嗯?”
田二上前正要低语,那席间的几个小郎君又不愿意了。
“又不是什么外人,还遮遮掩掩作何,有什么我们听不得的?!”
“就是,直说就是!”
这么一撺掇,田二见裴深并没有多少不快,毕竟他知道轻重,不该说的也不会这么说。
“没有外人,你直说就是。”
裴深只当田二来传个寻常的话,淡然捏着酒杯慢慢饮着。
田二见裴深都答应了,又想着,关于世子家里头养着的姑娘,现在都知道是丁姑娘,世子的未婚妻,这不算什么不能说的吧。
“世子,姑娘问,您什么时候回去?”
田二也就直接拱了拱手,大大方方说道。
他声音刚落,裴深一口酒险些没呛住。
紧接着,那周小六脱口而出。
“哪个姑娘这么大胆,居然敢探听世子的行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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