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世子。
丁家和京城高门是有一份娃娃亲的。这次也是丁府做主,从茂管城将丁姑娘提前送去,与世子培养培养感情。
只真正的丁姑娘似乎是半路上,人不见了。
巧了,余鱼险些让婆子给卖了,遇上丁管家,丁管家好心救了她,又说,看她一个小姑娘孤苦无依地,不若让她先假装丁姑娘跟着他们走,去了京城,也有个照应。
“好奇?”余鱼手指在空中虚虚勾了勾,等小莲露出笑意期待时,她指尖在小莲额头轻轻一点,笑眯眯说,“偏不告诉你。”
余鱼也在想,这丁家的亲家到底是什么人家呢。丁姑娘不见了,丁管家要怎么交代呀。她也跟着犯愁。
雨越发得大了。
马车的帘子被风卷着边,斜斜飘进来的雨珠顷刻间浸湿了衣袖裙摆,甚至朝着余鱼脸上飘去。
她抬袖遮着脸,小莲已经去抓着帘子,只挡不住那股子劲风,该淋的雨,主仆俩半点没少。
“这雨太大了些,奴婢去和丁管家说说,先找个地方避雨,总不能这么下去,姑娘衣裳都淋湿了!”
马车上也没备得有伞,丫头小莲冒雨下了马车,余鱼挂念她,靠着帘子处,侧耳倾听外面的动静。
丁管家本就是此次丁家一路来做主的人。主子姑娘换了个假的,更成了大权在握的,任何决策,都是丁管家说了算。
一共三辆马车,一辆是余鱼带着小莲,一辆是放着高昂礼物的,另外一辆,则是丁管家,并他的丫头。
冒雨走山路挺为难人的,斗笠蓑衣也遮不了几滴雨,余鱼悄悄掀起一点帘子往外头瞧,风一股子一股子往马车内灌,吹得她睁不开眼,脸上蒙着的丝帕也松散不少。
她连忙放下帘子,背过身摘了丝帕,又从袖中取出一盒胭脂,小指尖轻轻沾了沾,就着胭脂盒本带的一面小铜镜,朝白皙的脸颊上点了一圈红色胭脂点儿。
她仓皇逃出来时,不知怎的起了满脸疹子,那个时候丁管家顺手救得她。疹子三两天就好,只丁管家要求她假扮丁姑娘,这么一来,她要遮着脸,得一路遮到京城。
余鱼索性做戏全套,天天都给自己点了满脸的疹子,就算丝帕掉了,一时半会儿,也不会有人一眼从满脸红疹子下认出,这不是自己家原本的姑娘。
摇摇晃晃的马车似乎停了停,马车帘子给人掀了起来,藏在斗笠下一张暗黄布满沟壑的老脸,挤出个笑来。
闷雷声震得人心间发憷。
“老奴听丫头说,雨太大,淋着姑娘了。”丁管家慢腾腾拱了拱手,“底下人手上没轻重,不知道慢些,还是老奴来给姑娘驾车。”
“丁管家费心了。”余鱼受宠若惊,她知道自己不是真的丁姑娘,丁管家救了她,又对她这么客气,她着实感激,藏在帕子下的笑容十分的真挚。
马车在泥泞坑洼的小路继续晃着。
连着下了一两个时辰的雨,路上坑洼处大多积水,车辕在积水坑碾来碾去,颠簸得人心里直发慌。
“姑娘,这条路老奴前几年走过,记得翻了这座山梁,几里的距离,就有一个土地庙,到了那儿,姑娘就能好好休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