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听故事吗？”

“.......”

沐岚偷了一辆车将高澜薇绑到了被火灾毁掉的化工厂空地，因为附近无人，所以把塞进她嘴里的棉布也拿出了来。

似乎这个女人太过冷静了。

“你这么自信崔燃会过来？”

“嗯。”高澜薇对自己都怀疑，却对他的爱深信不疑，“崔燃和其他人不一样。”

“.......”但是她不得不当坏人呢。

多聊一会心里的内疚感就越强烈。

本来该很恐怖的，但高澜薇一点都不怕，为什么？

“在你过来之前，我后悔让崔燃离开，但就在刚刚我想通了，我心里过不了那个坎，那就一起死，你杀他，然后杀了我。”

“？”姐姐，你是不是脑子坏了？

高澜薇忽视沐岚疑惑又惊讶的表情继续说，“六年前，也是在这个地方，崔燃杀了我爸爸。”

“.......”沐岚心中的弦崩了，突然意识到有哪里不对的地方。

“警察说是正当防卫，虽然爸爸和我没相处多久，但我知道，以他的身手，崔燃他们根本不能正面打过他，除非从背后偷袭……或者趁他不注意的时候.......”

“人们说我是犯人的女儿，说我的爸爸连孩子都不放过，但他们知道我爸爸为了我做了什么吗？”

“大冬天，他为了我，都不舍买双皮手套。”说着，高澜薇哽咽着，低下头又硬生生地讲眼泪逼回去，抬起头直视沐岚，眼里燃起火焰，“六年前，我只感觉有人在跟踪我，我从来没有往深处想......但我后来意识到，那叁个孩子里面，我见过一个。”

“他们不是无辜的.......但我说出去，没人会信才十岁左右的小孩会杀人。”

“你信吗？小孩也会很坏？”

“我信呀。”沐岚这样告诉高澜薇，让后者的表情一顿，然后不可思议的狂喜，接着又想到了什么，扯出一个嘲讽的笑容，整个人变得变暗、落寞，“可警察和其他人都不信啊……”

“.......”

谈到恶，沐岚想起了乔，不过每当她回忆关于他和她的童年，脑子就会开始钝痛，疼得快晕的时候，过去的画面才会浮上来。

她还记得她送了他很多衣服，然后他在她面前自顾自地穿了起来，看起来像个冰冷的洋娃娃，等她跑过去询问他的心情时，回忆便戛然而止。

乔说，她记性变差了，所以关于童年的事情，她忘了很多。为了安抚她，通常情况下，他会轻轻地亲吻她的脸颊，然后沿着轮廓，落在唇上，暧昧又灼热的气息扑来，他和她做爱，就像濒死的鱼和水，他渴望着从她身上获取到什么，但她不明白，只当他被她宠坏了，被世界宠坏了。

“你这么喜欢他，还打算报复他吗？”沐岚问高澜薇，“我建议你讨厌一个人，最好在开始的时候就做掉他。”

“哪有人会轻易地伤害别人？”高澜薇反问她。

“.......”有啊，她认识很多人都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