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常来说,一般人去哪里借药材都不会来玉虚宫,毕竟正常人都受不了玉虚宫那一群脾气古怪行事更古怪的公子小姐。
单九敲了敲结界凝膜,优哉游哉地打了一道传音进去。
片刻后,只见一道亮眼的白光划过天际在单九的面前炸开。落地的瞬间,溅起地面砂石无数。煞气肆意,割得附近草木伏倒一片。单九一把捂住脸,头发衣袍顺着风波狂舞。
白光缓缓褪去,一个红衣男子冷着脸立在她的眼前。
红衣男子身姿颀长,墨发高束,额前绑着一抹绣工极为繁复的抹额,鬓角两边垂下红线,红线下方红笺飞舞。他此时脸上冷得结冰,一双凤眸危险地眯起来。嘴角斜勾着,冷冷地凝视着人。
——一身破破烂烂嫁衣的单九左手抱着一个木着脸的奶娃娃,右手牵着一头翻了白眼的凡牛,正嘿嘿地冲着他傻笑。
眉头一皱,他挥手一道劲风打出去:“单九!你居然还有脸来找本公子!”
单九瞬间闪开,轻轻一个跳跃,躲到了红衣公子的身后按住了他的胳膊。苏展,也就是红衣公子迅速闪开,反手又一掌劈来。
单九无奈,抱着人跟他打成一团。
魔主大人被迫窝在她的怀里,小脸儿被挤得变形。随着两人旋转跳跃,他破碎的身体差点裂开。冷汗汩汩地冒出来,他头皮发麻。显而易见,单九先前的担心完全是十分有自知之明的。然而都打起来了,谁还顾得上那么多?单九眼一眯,猎豹一般扑了上去。
两人都压制了修为,打起来虽然很凶,但并未有实质的杀招。玉虚宫前,你来我往地打了一个过瘾。红衣公子才冷哼一声停手:“没出息的东西!”
单九抓了抓头发,无话可说。
“一个不知打哪儿来的废物,几十年了,被人当软柿子捏还不算。大婚之日还被摆了这么大一道。丢人丢的天下尽知,你他娘的怂货不去砍死那对狗男女,居然一个人跑了?!”苏展真的被她气死,要不是他当日不在,否则他非得当众那对狗男女的遮羞布扯下来撕个稀巴烂不可。
“优雅优雅,”单九没说自己其实追去沈家戳了华裳裳一剑,这种事说出来好像更丢人,“记住你是翩翩浊世佳公子,人间富贵花,不是地痞流氓。”
“地痞流氓也比你有出息!”说是这么说,苏展还是很矜持地收敛了暴躁。
他白了一眼单九,就是想不通。这丫头没心没肺的,怎么偏生就在沈蕴之身上载了五百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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