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书芫说:“谢谢宇宁哥哥,不好意思这个电话有点突兀,我一会儿在和你们解释。”
挂掉电话,白书芫智慧地凝视楚娟。
场面陷入僵持。
过了好一会儿,楚娟摇摇头,缓缓说道:“不可能——”
白书芫点头表示理解,以一种过来人的语气说:“我刚发现的时候,也和你一样;但是你仔细想想就能想明白了。”
“就算我能联合江媛演这一出戏,先不说江媛的演技好坏,要是她没暗地帮你,也在她爸妈面前说不出这些话。就算我能联合江家一家人,你自己这些两辈子,就没发现一些可疑之处吗?”
“毕竟上辈子,没了你,这个世界就没有一个知道她其实是个佣人的女儿,才不是什么江家的千金大小姐。”
楚娟浑身颤抖,继而开始低声哭泣,又过了一会,满眼是泪。
白书芫接着说:“你要想清楚,刑法主犯和从犯只见量刑是有区别的,自首并供认同伙戴罪立功,是可以减刑的。我不是警察,我们可以当这段对话没发生过。你有什么想说的,当面和警察说。”
楚娟又低低沉沉的哭了一会儿。
良久,她抬起头,一双和楚星一模一样的眼睛蓄满了泪,还有恨,交织成一片猩红。
她终于说:“楚星指使我的。我有证据,在我房间的电脑里面,有我保留所有文字、录音的通话记录,包括她和她爸爸的。”
人性就是如此矛盾。
她一边想着要为女儿挡下所有的罪责,一边又为自己留下了后路。
白书芫在心中鼓起巴巴掌——
好一出狗咬狗咬狗咬狗,简直精彩!
警方那边很快打来电话,说是找到了立案的关键性证据。
楚星这下不仅和偷窃遗物、故意冒充他人脱不了干系,而且涉嫌故意杀人。
此刻,警方已经过去抓人了。:)
白书芫打了一场硬仗,拍拍手准备出去。
却听到身后楚娟发出一声怒嚎:“都是因为你们!”
“你们这些假惺惺的有钱人,明明说什么慈善资助我免费生产,却把我女儿的保温箱抢了。你和江媛不过是体重轻一点,就要抢走早产儿的保温箱,岂有此理!新生命难道还有什么高低贵贱吗?!”
白书芫这小暴脾气:“恕我直言,关我屁事!”
严谨一点,是关原主屁事。
白书芫憋不住话:“我特么做错了什么?你们大人的事情,自己解决不了吗?你觉得憋屈,你去找江家,找资助你的人,找医院啊。”
“对,他们也许错了,新生命没有高低贵贱。所以,你就可以把别人的小孩从保温箱里拿出来丢掉?”
“你们这种父母有什么用?处理不好的自己的事情,处理不好感情的事情,处理不好经济的事情,就让孩子替你们承担?害人的害人,扔孤儿院的扔孤儿院,有意思吗?”
她的最后一句话很轻,不住有点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