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夫人忙问是怎么回事。
金子千倒笑了。将前因后果跟母亲解释了一下。末了说:您说呢,不至于吧,这么小的事qíng他留意到母亲和容阿姨jiāo换了个眼神,笑道:那几句话,景小姐都未必放在心上。
容芷云只是笑。
金夫人想了想,也笑了,说:哎哟,那照这么讲,今晚的音乐会还是非去不可的了?
金子千笑着,说:您亲自鉴定。
金夫人点头,道:景夫人当年,一曲动香江,她女儿来演出,旁的不说,捧场是一定要捧的。更何况,你这个小子金夫人话没有说完,容芷云在一旁接口道:子千也是心直口快,瞧着景部长并没有怪他的意思,倒是很喜欢的样子。只是子千,你这口京片子,越来越地道了,我这个老北京,新词儿上还得请教你了。
金子千笑着,和容芷云聊了起来。从老北京的小吃、潘家园的淘宝大集、到佳士得的秋拍,听的金夫人一愣一愣的,直说钧一啊,我看你这几年生意做的倒不见得好,马上就成了京城混混儿了。
金夫人也会用了儿化音,金子千笑的十分开心。
金夫人后来再三的要他一起去听那场音乐会,他也再三的推脱。是真的有事qíng要处理,而且晚班的飞机,他要赶去慕尼黑。
他在飞机上刚坐稳,接到母亲的电话。电话里母亲就说,要他以后不要乱讲话,虽然还有很大的提升空间,但景小姐的专业水准不容置疑。
他翻出两本书来,搁在面前的小桌上,摘了眼镜,揉着发酸的鼻梁。
他没和母亲说,他原本的意思,也不是说她的专业水准差,只是,她身边的座位上坐下一个女子,带着一股清凉的香气。他拉下了眼罩,又和母亲说了几句话,收线。路途遥远,他想先睡一觉。
听到一阵铃音,是《clairdelune》,很好听。他几乎以为是自己的手机,但不是,他已经关掉了手机,而且,他的手机铃音没那么清脆。
是身边女子的。但她没有接听。随即也应该是关掉了。
飞机起飞了。
她拿着座位上的电话,拨通了讲。
一开口,金子千浑身一震。
没错,就是一震。反正除了这个词,他暂时选不出来别的词汇,可以形容他当时全身的肌ròu被那一声清脆的嗨所触动时的反应。
景自飒。
他转了转手腕子,让自己放松一下。
听着她在电话里笑,说今晚的演出勉qiáng算成功。就是不知道之前批评她不懂得控制qíng绪的那个禄蛊在不在场。那边不知道是谁,说了句什么,她笑的厉害,但是并不放肆。只是说没关系,我并不是很在意,他说的也没错。
金子千在眼罩下的眼睛,仍是忍不住翻了翻。
禄蛊,她竟然叫他禄蛊。
她这个纨绔。
番外:金子千篇之《千寻,千与》(五)
他被自己冒出的这小气量的念头几乎逗乐了。纨绔,她算不算纨绔子弟?应该不算吧,到底还是有点儿真本领的。禄蛊?有朝一日熟了,他一定要问问,凭什么连他人都不识得,就已经定了他的xing?
他都懂得,一日不盖棺,一日不定论。
他笑了一下。
她许是觉得犯不上了解他这个人。
禄蛊
景自飒电话已经打完了,在他旁边的位子上,很安静。
他本来已有睡意,被她这突如其来的一搅和,睡意已经跑的无影无踪。听到她起身,去了好一会儿,才回来,悉悉索索的,弄出一阵声响。因为看不见,听觉和嗅觉就更灵敏水汽氤氲的感觉,好似带着水雾回来的,味道,像是下过雨的青糙地。
他深吸了一口气,翻了个身,准备就这样一觉到慕尼黑了。
先生,麻烦您一下。景自飒的声音,几乎在他耳边。有点儿怪怪的,她的动静。
头等舱,他们俩的位子紧挨着;如果她不是跨了过道、对着那边的先生在讲话,那一定是对着他金子千这位先生的。
他是不能睡觉了。
金子千做起来,把眼罩推上去,适应光线用了几秒钟。抓起眼镜来戴上。
他对上的是景自飒那张敷了面膜的脸。冷不丁的看到,他手臂一软,差点儿叫出来立时就想起来,那个bào风雪的晚上,她藏在毛毯下的一对黑沉沉的眸子张了张嘴,呼出一口气。虫
她敷着面膜,他顶着眼罩。他们两个,都很够瞧的。
金子千缓过神来,一时有些啼笑皆非。
这女人。
谁在搞facial的时候,还要东拈西拈?
他目光落在景自飒的唇上。除了眼睛,就只有那儿曝露在洁白的面膜之外。他知道这会儿她其实是不能多说话,于是先开口。
四周暗暗的,只他们二位各开了一盏灯。其他人是早已休息了。他们说话的声音都极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