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太懂。自端微笑。真的是不懂。
承敏笑着,也是可你要快点儿学习啊,妈妈可是必须什么都懂。她看着自端,身材细瘦,一点儿都看不出来,我给人家送礼物,永远是一件婴儿斗篷。我自己都觉得絮烦,这回换个花样?给我点儿意见?
佟铁河在一边,看着这两个女人,声音低低的,一会儿说这个,一会儿说那个,他推着购物车,不停的从货架上拿着小东西,不自觉的,都选了粉色的。付款的时候,他抬眼看着收款台后面挂着的大幅的婴儿照片,可爱的、流着口水的婴儿,他就问:这个,有出售吗?
收银员微笑,道:没有呢。她看着佟铁河出神的样子,笑着,过不多久,您家里也有这样的娃娃了吧?到时候多拍照片啊。保管瞧着比这都可爱的多。她麻利的将堆在收银台上的物书扫描着,塞满了一个又一个大布袋。
哪儿能买得到?佟铁河把卡递过去,仍是看着。
收银员替他刷了卡,让他签字的工夫,笑了,说:您要是不嫌弃,我们这儿倒是有很多产书海报。她说着,转了个身,招呼同事,不一会儿,有人给送来了一卷海报。
佟铁河转了个身,见自端和承敏都站在他身后呢,承敏在微笑,自端眸子清亮清亮的,他拿海报的手,轻轻的晃了下。
他们出门的时候,自端提议送承敏回去。承敏推辞,她笑着,拉着自端的手,说:保重。
自端轻轻的说:谢谢你。
承敏脸上的笑,敛了一点点,阿端,我以前说的话别怪我。
没有怪过你。自端望着承敏的眼睛,谢谢。
那就好。承敏眨了几下眼睛,我也没有真的生你的气。真的没有。别放在心上。承敏的声音越来越轻。
自端轻轻摇头。
那,我们,再见。她又使劲儿的捏了捏自端的手,才松开,侧着脸,对佟铁河挥手道别。她拎着手里的一个大大的纸袋子,快步离开了。像她每次转身一样,只是这一次,看的出来,脚步特别的急促。
自端看着承敏的背影。胸口闷闷的。她默默的,站了好一会儿。
承敏温暖善良的承敏,一定要幸福。
佟铁河站在自端身后,看着她望住承敏离去,她的手垂在体侧,此时,紧紧的贴着裤fèng她难过或者紧张的时候,就会有这个动作。他知道她难过了。
他走过去。
她低了头。
阿端,他声音低低的。就算她不想让他看到她脸上的神qíng,他也知道她见到承敏,心里不是滋味,我们走吧。
她跟着他,往车子那边去。
他的电话响了,他拿起来,看一眼,未显示号码,他看自端一眼,电话接起来,是,奶奶他拉开了车门,自端听到他叫奶奶,停下脚步,铁河的手扶在自端的手臂上,是是爷爷肯定高兴我和阿端在一起是,不让她用手机是他应着,推着自端上了车,阿端很好,您别担心现在?他对着自端。
自端伸手。
奶奶,您稍等。铁河把手机给了自端。
奶奶。自端接过电话来。
佟铁河关了车门,让周师傅开车,听着自端在电话里和景老太太撒娇,同刚刚那个脸上满是伤感的女子,判若两人。他默默的,看了一眼时间,给她倒了一杯水,放在她面前的搁板上,从她随身带的手袋里,取出一个药盒来,听得她说:嗯,我们这就回来再见。他顿了顿,拉过她的手,给她把药片放进手掌心。她把电话放下,吞了药片。一把药片,吞的毫不含糊。
奶奶让回去吃饭。咽下药片,她说。
他点头。
那就回去。他说。伸手过来,握住她的手。家里都知道了。景老太太显然是特别高兴,在电话里还跟他说,也已经告诉了他爷爷,两边老人说好了的,过几天,要一起喝一杯。他想起爷爷告诉他的,景家爷爷剩下的那坛金线芙蓉泉,留给阿端家的孩子满月的。
嗯。自端点头,让他们高兴一下吧。她说。
高兴一下。
刚刚吃的药,好像落在了胸隔膜处,再也下不去似的。她又喝了几口水,拍抚着胸口。
她看一眼铁河。
他脸上有转瞬即逝的紧张。
这让她心中有隐隐的痛楚。很轻微,然而绵长。
她知道那意味着什么。
她不想让他也这么疼。真的不想
车子刚开到柳荫街,自端便看到大伯的车子停在前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