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端看着姐姐。
这种一旦落魄了、出事了,卖珠宝卖手袋卖家养鲍鱼套现的事,她以前只当听笑话。
我走了。她对金子千点头,摆脱自飒的掌握。
自飒想再叫住她,金子千说:Daisy,算了。
自飒皱着眉,看着自端往那边去了,她低声说:要坏。
什么?金子千一愣,明白过来自飒的意思,说,不至于吧。
你等着瞧我说的对不对,她一准儿惹事。自飒又拿起水杯来,狠狠的喝了两大口。
哦?金子千沉吟片刻。他想着,景自端人看起来柔柔的,像一棵单薄的文竹一样。自飒刚刚说的很明白了,对这种人人躲避都来不及的事qíng,她会cha手?除非有别的原因。这暂时就不是他所能了解的了。
我看她的眼神就知道。自飒低着头。从昨天开始,自端是有些什么地方不对。到底什么地方不对,她不确定。
她抬眼看了一眼金子千。
金子千正对着她笑,道:还说自端会惹事。你一天不惹事出来,我就该烧高香了吧。管好你自己好了。
他有点儿无奈的看着眼前的自飒。这对姐妹花,怎么没有一个让人省心的。原以为,火爆不羁的景自飒就够让人头疼的了;内敛柔婉的景自端,这么说来,也是要人命的他抬手挠了一下眉心。她惦记着她的妹妹;他惦记着她。
他这么一说,她心里也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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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八章 咫与尺的嫌隙 (二十七)
自端回到家里,就想着,这件事,无论如何,须要先问问佟铁河。
她出了一会儿神,吸口气,想着杨丹,下午听到她声音,早不是平常播新闻时的清脆和缓,沙哑,颓唐,可是因为她,又有了希望这让她心里不安定。
杨丹她对杨丹的感觉,从那次酒店的偶遇,开始变得更为复杂。做亲戚时虽然客气,也对她喜欢自己有欣喜;去医院探视时,心疼她的决绝,也心疼那个小小的生命;面对家同的时候,会怨恨她薄qíng;当看到报上报道她的私生活,她觉得不舒服;可是最后,看着她的弟弟杨靛,她又会突然的心软她像是踏进了一个奇怪的圈子。
杨靛走后,她细细思索,有一丝后悔,给了承诺。直到杨丹的电话打来。她知道事qíng可以单纯一点儿她只是想帮她。
就自端看了一眼落地钟,已经九点,她这样坐在楼下等佟铁河回家,已经坐了快两个小时郑重其事的坐着等。
陈阿姨看她也没什么事,就跟她轻声细语的说着话。好多天没见了,陈阿姨刚回来,好像有很多话要和自端说。她从老家带了好些土产,还说:有你们俩都爱吃的金丝枣。
自端笑。尽管有心事,可是,跟陈阿姨这样聊聊,她觉得舒服。她不太爱吃甜的东西,陈阿姨家乡的金丝枣却是独一份儿的,她也喜欢;佟铁河是自小由陈阿姨带的,吃惯了,况且,他还真是挺爱吃甜食的。
堙他不爱吃日餐,可是她眼前出现那张照片,她知道那是哪里。手臂上起了一层栗。她迅速的甩了甩头。就听到外面车子的声音,从落地窗看出去,他的车子回来了。下车的时候,陈北递给他一个电话,他一边解着外套钮子,一边讲,脸上,是标准的谈公事的表qíng只是还好,qíng绪还好qíng绪真好啊。
佟铁河进门,还打着电话,只示意要杯咖啡,和就直接上楼了。
陈阿姨忙准备给铁河煮咖啡。自端说我来吧。陈阿姨笑着点头。陈北也进来,他们姑侄俩说了几句话,大概是家里的事,自端没有听,只是看着咖啡机,默默的等着。等待的工夫,她心里竟然有些紧张。
阿端。陈阿姨笑着。
自端回头,被陈阿姨笑的有点儿发愣。
小铁咖啡里不能加糖啊。陈阿姨看着自端把鲜奶、ròu桂粉、方糖的罐子一个一个的从柜子里拿出来,提醒道。
自端打开糖罐,看着那洁白的方糖,点点头。
她是出神了。
她随后端着咖啡上去,去敲铁河书房的门。门一开,就看到他正坐在制图板前看图纸。见是她进来,转过身,接过她递上的咖啡,他的长腿一伸,换了个舒服的姿势,凳子的滑轮一动,离制图板远些,离她近些。
她站在他身后,一时没出声。只看着图版,上面有很多红色的叉叉勾勾,是佟铁河做的标记。
铁河抿了口咖啡,有什么事吗?咖啡一入口,已经觉得不对,他急忙咽下去,低头看一眼,问,你调的?
华语第一。
嗯。她应着。
他瞪着她。
她竟然给他加了全套。ròu桂和鲜奶,让咖啡香的呛人,糖,至少有两颗,甜腻腻的。
他不喝这种味道混乱、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
自端由着他瞪。她故意的。她就是想这样gān。
她想了想,说:佟铁,今天,杨丹找过我
佟铁河立即说:这个事你不要管。
自端愣了一下,他都没有听她把话说完。
佟铁河似乎知道她要说什么,又喝了口咖啡,眉头拧紧,好容易咽下去,才说:杨丹找你,不外乎两个目的:第一,看你有没有可能在财力上帮她一把;第二,看你能不能在人力上帮她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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