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忍不住想笑,自管坐在一边,看着铁河细心的给爷爷盛粥、递勺子,爷爷眼神看到哪里,他的筷子就走到哪里,给爷爷夹小菜。细心的很。想起新年的时候,铁河怀里抱着妥妥,钢川也开玩笑,说以后铁河一定是个好爸爸她莞尔。
只是细细看铁河,今天晚上,似乎是有心事。中间说是出去吸口烟,只看到他拿着手机发愣。
华语第一。
她刚刚站在廊下看着。外面冷,他只穿了衬衫。这会子,听到叫他,抬起头来,对着她笑了一下,说:嗯,打个电话回去,可能睡的沉了,没接。
你出来没跟阿端说?她问。阿端没跟着一起来。依阿端的脾气,就算是有些个小不舒服,长辈这里,硬撑着,礼数还是要到的。
嗯。铁河应着。并没有看母亲的眼睛。
佟夫人倒是笑了,拍了拍儿子的背,知道疼媳妇儿就好。
铁河含混的笑着。
小铁。佟夫人看了眼公公卧室虚掩的房门,最近,我怎么听着有些话不太像样。
铁河看着母亲。
您有听说什么了?他无奈。
董家的那个孩子,不单是传到我耳朵里,今晚,阿端妈妈也提到了。佟夫人审视着铁河,我是觉得,你断不至于和那孩子怎么样。只不过,董家太太,有的没的,总要说上一车话,而且,她和阿端妈妈是常在半山喝咖啡的。
铁河皱眉。
你懂得如何处理。佟夫人听到公公在卧房里重重的咳嗽了一声,进去吧,爷爷等着呢。很晚了,让爷爷早点儿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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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七章 木与石的偎依 (二十六)
铁河进了爷爷的房,看到爷爷在闭目养神,回身把门关好,手脚放轻。
gān嘛跟做贼似的!佟子坚宏亮的声音一下子炸开,铁河回头,看到爷爷眼睛瞪的铜铃也似,忍不住笑出来。
爷爷,您想吓死我呀。这都几点了他把腕子抬给爷爷看。说着,就过来坐在了爷爷chuáng边的椅子上。
你不知道,人老了没别的,就仨毛病。佟子坚把身上的被子整了整,拉到胸口处。
就哪仨?
觉少,爱钱,怕死。
好像
堙好像有点儿道理。
不是好像,就是。年轻的时候,jīng力旺盛,行军打仗,开会出访,几天几夜不睡是常的;有了空闲,睡个几天几夜也行!瞧瞧现在,十几分钟也是一觉。磨人。佟子坚清了清喉咙。
铁河呵呵笑着,给爷爷倒了一杯水。
不喝,喝水多了,老要上厕所,折腾。佟子坚烦躁的推开那杯水。铁河只好给他放在了chuáng头柜上。
他给爷爷捋着胳膊。爷爷就这么几句话,让他心里陡的发酸。
爷爷,我看,您也不至于说老。
嗯?
虽说这仨标记您一个不少,可您还多一样儿呢。
哪样?佟子坚瞪着孙子。
气大。
佟子坚伸手给铁河一下子,小猴儿崽子,又批评我。
人都说六十耳顺。没见您耳顺过。铁河开着玩笑。
要我耳顺?等我上八宝山吧。佟子坚翻了个白眼。
铁河笑。爷爷跟他说话,生生死死,真不忌讳。他习以为常。
您也别老跟二叔发火。铁河想着刚刚二叔又灰头土脸的,二叔有二叔的不易。
我理他那些。外面的事,我不管。我自己的身体,我总有权利做主吧?一有个头昏脑热,就让我去医院住。好不容易从那儿回来的,谁耐烦再进去!提起佟解放,佟子坚白白的寿眉又开始抖,你甭帮着你二叔说话你倒是挺领你二叔的qíng。
不是
什么是不是的,当初不是你二叔跟着起劲,你和阿端的事儿成不了。当我不说,就什么都不知道?我是不爱说。
铁河沉默。
爷爷这些年,甚少提及此事。可家里人哪个不是水晶心肝玻璃人儿?爷爷不满意,都表现在对自端的冷淡和挑剔上,谁心里都有数;jī蛋里挑骨头,也挑了这许久,不过,上回在医院,爷爷是松了口
他这么想着,给爷爷按摩的动作,就停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