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萧凝眸,道:“依计行事。”
他的眸光更沉了些,似乎想得更远。
倘若香山寺那头动起来,牵一发而动全身,其他节奏就要加快。等孟连营抵达长安,十四州兵马会一旦召开,就等于大张旗鼓排兵布阵与越蒿对垒。
在这样的情形下,潘军对他们的威胁就更大了。
尤其是在穆西岚打算针对越朝歌的情况下。
明日穆西岚的渡骨山之会,恐怕不得不去。
虽然他和穆西岚说的,草药不是最后的底牌一说的确是实话,可不到不得已,他不想动用极端的办法。
但,还是得做两手准备。
潘云虎手下有一个颇有城府的人,早早投靠了骊京越蒿,等着拿住潘云虎错处好上位。既然他在等待机会,越萧就给他这个机会。
“安排在津门的人可以动手了,把潘云虎向我投诚的消息放出去,那人势必坐不住,帮潘云虎除了那个人以后,再做些细节,拿到潘云虎的信任。在此期间,摸清楚潘军兵种,各多少人马,等我消息。此外,暗中截获所有信件,尤其是潘云虎父女之间的传讯,三天一次,送来给我。”
念恩知道局势紧张起来,应是之后,便立刻离府去办。
念恩走后,越萧到滫濯堂洗漱完,便回屋看了会书。
越朝歌没动他送来的食盒,回到榻上辗转反侧了好一会儿,总算睡着了。
翌日,越朝歌很晚才起。
洗漱停当,坐到桌边,已经是日上三竿了。
桌上摆着两副玉碟象牙箸,其中一副,主人迟迟不现身。
越朝歌大约等了一盏茶的功夫,仍不见人影。
碧禾偷偷出去,自作主张唤来一个门房,眼下那个穿着灰蓝衣裳的门房正在外面探头,不敢进来。
碧禾看见他的身影,走出来,沿着廊庑避到越朝歌看不见的地方,道:“可知道公子去哪里了吗”
门房弯起手掌护在嘴边,生怕走漏了一点声音,偷偷道:“公子天微亮就骑马出去了,不知道去哪里。”
碧禾拧起眉头,“可留下什么话?”
门房仔细想了想,道:“没有。”
碧禾回头往偏厅里望了一眼,道:“行,回去守着,公子回来第一时间来同我说。”
等碧禾再回到偏厅,越朝歌已经自己先开始用膳了。
眼角瞥见碧禾身形迟缓,越朝歌便知道她怕是有什么事情不敢说,心下一堵,又吃了一口酒酿苦瓜便勾唇掷箸,靠到椅背上,美目睨了过来,“说吧,越萧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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