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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面这几句话,他已经说得极轻极缓。

越萧的脸色却渐渐沉寒。

半晌,越萧勾唇,“好,好得很。”

秋天了,橘子成熟了,酸意正浓。

念恩摸了摸鼻子,道:“主子还、还听吗?”

他悄悄摸出了寒涧,穿上衣裳,弯身提起长靴,望向还泡在寒水里面色冷沉的越萧:“那个,长公主安排梁家避往,避往旧都长安。主子若无事的话,属下先告辞了。”

说罢,他便脚底抹了油,片刻飞出去极远。

越萧气笑了。

胸膛上下起伏。

他的大姐姐,倒为梁信考虑得周到。

煦日初升,草叶上晨露凝聚,压弯了叶脉,凝入沃土之中。红枫落叶遍布山野,狂野地冲击着视线。

越萧找了处高枝,枕着小憩。

越朝歌还在他厢房里,他现在回去,可能会把人吵醒。且他现在还不想看见她,怕自己忍不住谷欠望,掐摁着她狠厉惩罚。

越萧咬牙。

他垂头看了一眼,越发坚定自己的想法。仅是起心动念,它就开始张扬。

越朝歌醒来的时候,已经又是午膳时分了。

这一觉睡得很舒服,酣沉香甜。纤细的后肘抵着舒软的地席起身,薄被从身上滑落,她肩上传来一阵凉意。

越朝歌遽然一惊,掀起来往里一望,瞳孔霍然放大。

昨晚的回忆渐渐回笼,清晰地重映。

她想起茶盏湿了裙裳,想起那个禅铃,想起脊背抵在他坚韧的胸膛上,想起他湿润的吻,以及蔓延向芳草径的轻抿慢舐。她还能记得抵达云端焰火绽|放的盍热慰|感,甚至还记得她那声声短促叹息。

越朝歌想把自己埋了。

不过,幸亏她最后放了狠话,稍微扳回一城。

四处环顾,不见悍利挺拔的身影。

越朝歌唤来侍女,弄妆梳洗,对镜描眉。透过镜子,她看见了另一块地席上分明的水渍印记,猜出来由,满脸火烧起来。

侍女帮她整完了妆,看着摆放得极整齐的,红宝石纳金丝凤凰齐飞的头面,道:“长公主是戴昨日的,还是奴婢另取套头面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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