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神情有些疑怔,眉眼里一丝顽笑的兴味也没有。
越萧看得出来,她没在开玩笑。
“我应该知道,你认识我兄长么?”
越朝歌凝起好看的眉头。
“你不记得本宫?”
越萧闻言,视线在她好看的脸上凝固。
听她的意思,似乎他们之间不仅见过面,还有一段往事。越朝歌不仅认识他,还认识他兄长。可,自打他入了暗卫亲军之后,他能见到的人屈指可数。也是他入了暗卫亲军之后,越朝歌才献玺越蒿,出现在大骊朝的史册之中。
他刹那间觉得有些事情似乎就要拂去封尘,露出原本的面貌,“在我行刺之前,我们见过面么?”
越朝歌一愣。
她目光有些闪躲,没有回答。
越萧不知道曾经被她抛下的事。不知怎的,越朝歌也不是很想让他知道。可她又忍不住想,越萧知道这件事后,会是什么反应呢?
这些日子在一处,她多少问出了些越萧这些年的行踪,按照时间线,越萧被她丢下之后,便入了暗卫亲军,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成为了越蒿的利刃,从那以后,他的人生便暗无天日。似乎也是从遇见她开始,越萧开始失去兄长,失去父亲,失去他本该备受宠爱、优渥恣意的一生。
她是他痛苦的开端。
遇见她之后,越萧的人声似乎,急转直下。
方才在山门处遇见胡眠时,他说的那句“我去杀了她”言犹在耳。
胡眠与越萧可以说毫无过节,不过是对站在他身边的她有些僭越,越萧便起心动念,要杀了她。
越朝歌长睫狠狠一颤,她忽然无法确定,越萧知道所有真相之后会是什么反应,会不会,杀了她?
从来无惧的越朝歌失去了告诉越萧全部真相的勇气,尽管她比谁都清楚,现在的越萧对她抱有情爱,大概是不会杀她的。
可也只是大概而已,她无法笃信这份情爱的重量。
越朝歌敛下眉眼,道:“你们先出去吧,我想一个人静静。”
侍女闻言,抱着余下的那个匣盒,蹲身告退。
越朝歌直起脖颈,盯着脚尖道:“越萧,你也出去。”
越萧指尖微凝,墨染的眼珠轻动,他盯着她的侧脸,等着她重新再说一遍。
越朝歌把头埋在膝盖里,“你先出去吧,本宫现在不想看见你。”
本宫不想看见你。
这半句话落入越萧心里,下眼睑狠狠一颤,手心忽然剜疼得厉害。他默不作声地起身,修长笔直的小腿从她眼前掠过。走没两步,他脚步一滞,垂眼解下身上的黑色斗篷,放在佛前的一个蒲团上,走了出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