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且她和越萧,何时在意过旁人评说了?如此慌张惶恐又是作甚?
越朝歌越想越不对劲,细长微挑的眉毛轻轻蹙起,她仰头虚张声势地质问道:“你为何躲躲闪闪?”
越萧眨了眨眼,像只迷路的小羊羔,这才意识过来自己方才一系列行为有多不正常。
凝眉回想自己的心路历程,若说方才在正殿是为了避开肌体走|光的风险,那方才的四下环顾又是为何?他一开始以为是为了保护越朝歌免受非议才如此作为,可他是心知肚明越朝歌无惧非议的。
两个人谁也没有想通。
秋月弯弯,星斗璀璨。今夜,两个人又多了一个共同的、只有彼此知道的秘密。
其实大抵就像坊间邻里的孩童一般,即便有千万种理由可以光明正大一起玩,可两个人偷偷上街买糖葫芦的时候,依然悸动。因为自此以后,在纷纷攘攘的人群里,她们都将知道,全天下只有自己,知道眼前傲骨如刀的这个人的这个秘密。为了守护和捍卫这份独一无二的知悉,磊落的人也会偷偷摸摸,无惧的人,也会心生忐忑。
霸占彼此的欲|望太过强烈,以至于除了热烈的燎原星火,他们还在追寻独享秘密的权力。
越萧答不出来。
越朝歌也没有逼问。
她已经把身上的衣物擦了个半干,接过越萧手上新带来的绸缎,走到了屏风的另一面,开始除衣擦拭。
屏风上人影动作,曲|线|玲珑。
越萧收回视线,喉结滚动,背过身道:“我方才告诉碧禾,你在焦龙池沐浴,她稍后就会送衣物来。”
他顿了顿,又道:“方才你大可不必跳入池中,我沐浴的时候,旁人不会随便进来。”
话说出口,他便后悔了。
旁人不会,越朝歌会。
她不仅进屋,还进了水里,还……
重温画面,温软的触感再度袭击猛悍,越萧原以为温汤泉水已经足够柔和,从来不曾想过原来……单是回想,就已叫人发紧。他痛苦地闭上眼,感受着猛悍再度昂首。他无法想象那张绝艳的脸和它亲密接触的模样。
所幸,跛叔深浅参差的脚步声打断了他粗|野的龌|龊。
随着跛叔叩门声响,越萧随手撩起一件外裳,盖住屏风上镶光的身影。而后开门,接过跛叔手里的澡巾。
门只开了一小缝,入夜的秋风猛灌进来,吹寒越萧满身细汗。
他关上门,隔着屏风把澡巾递给越朝歌。
越朝歌抬手接过,回答他的话道:“小弟弟的意思是,本宫不是旁人?”
越萧一顿。
他深深吸了一口气,方才经历过搏斗,他才知道,他于她面前,自制力都是妄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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