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朝歌一怔,而后咬牙捶了他一拳,就差伸出腿来踹他。
修长的身影利落地消失在窗边,他随手带上了方窗,月光霎时被窗格剪碎,只剩下斑驳的光影。
越朝歌躺回榻上,唇畔还麻得厉害,空气里也都是他的味道。一闭上眼,眼前尽是他那张脸。翻了个身,闭上眼,仍旧是。
越朝歌捂住脸,感觉自己可能是魔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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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萧心情似乎很好,常常看着书就抿起唇角。
念恩阴阴站在书案旁,已是今日第三次看见他浮起诡异的笑容,忍不住问正在掸灰的跛叔道:“主子怎么了?”
跛叔摇摇头:“昨夜回来的时候就这样了,在廊下倚栏望月望了一个时辰。”
越萧听见他们的对话,唇角一僵,一点一点收起笑意。
“跛叔,”他正色道,“我出京那日你与我同行,行至东市你就绕回楹花坊,看管兰汀,等我的信。”
跛叔一顿,忙走上前来,“主子不带我同去吗?”
越萧道:“兰汀这颗棋子尤为重要,交给别人我不放心。念恩,交待你的事情都办妥了吗?”
念恩道:“都照您的意思安排好了。关于先帝嫡幼子越萧被找到的消息,后日傍晚就会在京城传开。”
越萧最晚后日启程。
这则流言能帮他争取些时间,至少越蒿不会这么快知道他离京。
念恩从怀里掏出一叠信,大概有三封。
“这是霍起升霍大人要属下交给您的,是介绍信,有了这些信,等到了几位将军那里,您行事能便宜些。”
越萧接过手,点头:“他想得周到。”
阳光吞噬青草叶上的清露,秋风引动,明窗里的翠竹婆娑作响。
一切准备停当,细软行囊都已备好,暗卫亲军里抽调四人随行。念恩留京便宜行事,眼下只差去会会孟连营,以及等越朝歌的回复。
这个时辰,越朝歌应该还没醒。
越萧换了黑靴,披上兜袍,出了门。
孟连营是蠡县县令,蠡县就在京郊。
越萧从郢陶府马厩挑了匹快马,策马出城。
孟连营一家被软禁在蠡县孟府,孟府不大,门口两名禁军凶神恶煞,举着长戟来回巡逻。
越萧找了一处茶楼暂歇,茶楼小二好客极了,把马牵到一旁拴马柱旁拴上,把人迎进屋。
越萧饮了两口茶,拉低兜帽,走了出去。
孟府院墙低矮,他轻易就翻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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