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朝歌闻言,嘴角的笑意便落了下来,美目微敛,收了所有情绪。
梁信见她不愿谈及此事,便转而说起血玉的事情,道:“长公主准备什么时候动手修缮血玉,眼见天渐渐凉了,时日深久,恐生不便。”
越朝歌问:“有什么不便?”
梁信还不知越萧就是血玉的主人,颇有些担忧道:“那玉在我们手里已经两月有余,我虽与玉华园的掌柜定下半年之期……那玉不同寻常宝玉,还需多番试验调和,才能找到真正与原先的血色纹理完全一致的颜色,更遑论后来还需反复喂色,只怕用时深久,半年之期远不足够。”
梁信说话总是打弯绕旋,一个简单的事情到他嘴里,非得来龙去脉罗列得清清楚楚才好,越朝歌听得昏昏欲睡。
梁信见越朝歌并未回话,终于抿抿唇,道出了真正主旨:“我们需得立即着手修缮才是。”
越朝歌支着脑袋,懒懒道:“不急。你先回去吧,本宫乏得很,今日就不留你用膳了。”
梁信一滞。
若说上回是府中公事繁忙,叫他先行离开,这回就是明显逐客了。
是因为越萧么?
梁信不似越萧,越朝歌让他走,他缓缓起身,也就告辞了。
越萧顶着大日头,披着黑色斗篷,抱伞坐在旁骛殿的屋顶,不错眼地盯着心无殿这边的动静。
见梁信进去,他微微挺直了脊背,探着脑袋往心无殿里张望。
不一会儿,见碧禾送梁信出来,他便放松下来,目送着梁信的背影远去,心想:原来不止我被赶出来。
他觉得很满意。
起身下屋。
赵柯儿正与跛叔说着话,担心越萧一身黑袍在日头底下坐着,恐怕热坏了,中暑都是轻的。
转眼见一个黑影从屋顶上落下来,赵柯儿着急忙慌,以为越萧被晒晕过去,忙仰头张着臂要接他,被跛叔一把拉开。
越萧落地,看了赵柯儿一眼。
赵柯儿手臂缩了缩。
见气氛尴尬,他终于是想起了今日来此的原由,于是在他跟前跪下:“托公子鸿福,昨日管事的送还了小奴的身契,小奴还了自由身了!”
他脸上的喜悦掩也掩不住,越萧看在眼里,嗯了一声,抬步到沿廊的栏杆上坐下,问跛叔道:“这几日府里可有什么动静?”
跛叔摇头:“一切照旧。”
越萧问:“梁信来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