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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澜放走兰汀,于情于理,越朝歌都要进宫告罪。
但越朝歌始终没有动静,于是御史们趁机又参了一叠折子。直到第七日,越蒿终于忍不住,传旨让越朝歌进宫。
这日,越朝歌早早便起身,唤来碧禾盥洗梳妆。
许是越萧太过用力,越朝歌脖子上的红痕还没有消,像是桃花瓣贴在白皙的精瓷上,显得尤为招摇显眼。
碧禾蹲下身帮她理了理袖口和裙摆,听越朝歌问道:“这几日怎么不见暗渊,午膳晚膳都不见人?”
碧禾整个人怔住,转眼她的手又利落忙活起来,道:“许是那日伤着身子了,昨日奴婢遇见跛叔,还问起这事了,跛叔欲言又止的,想是什么难言之隐,奴婢也敢没深问。”
越朝歌扶鬓的动作一滞,重复道:“难言之隐?”
她不自觉想起那日在书案之间看到的巍峨……
是那方面的难言之隐么?
需不需要她去关怀一二?
碧禾站起身,呼了一口气道:“嗯,说是。啊对了,跛叔还说,若是长公主说起暗渊公子,还请长公主答应暗渊公子一个不情之请。”
越朝歌侧目过来,扶着碧禾的手出厅:“什么不情之请?”
碧禾道:“原先暗渊公子刚入府时,众位公子到心无殿来闹,长公主赏了其中一位公子一鞭,不知长公主可还记得?后来这位公子照例贬去了浣衣庭,暗渊公子便是想让长公主帮那公子脱了奴籍,还出自由身。”
越朝歌稍微有点印象,眉尾一扬,“他怎么不亲自来同本宫说?这么久不见,本宫倒有些想他,走,去瞧瞧。”
“长公主。”碧禾叫住了她,欲言又止,杏眼里折射出着急的眸色。
她对越朝歌向来是藏不住事的,凡有什么事,往越朝歌跟前一站,必定都事无巨细写在脸上,眼下也尽然。
越朝歌看着她的神色,心里没来由地有些不安:“出什么事了?”
碧禾垂首,摇头道:“无事,长公主再不入宫就要迟了,再晚一会儿,等到出宫宫门下钥,就回不来府了,还是快些启程吧。”
她话刚说完,两只葱白如玉的手指就捏住了她的下巴,强迫她抬头。
越朝歌盯着她的眼睛,眯着眼道:“告诉本宫,出什么事了?”
碧禾摇摇头,眼里蓄满了泪水。
她扶着越朝歌的腿跪下,哭道:“真的没事,请长公主快些入宫吧,再晚些陛下就要怪罪了!”
越朝歌拔腿便走。
碧禾扑棱起来忙追上去,仍扯着她的袖子:“长公主!长公主求您别去,求您别去了!”
见拉扯不住,她索性往地上一跪,抬高了声音道:“长公主!他跑了!他和长公主共度一夜春宵之后就跑了!”
来来往往的仆役侍女都往这处投来目光,看见越朝歌的刹那又慌忙低下头,相互赶着离开这是非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