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先搁置,明日再说吧。”
越蒿要来,大抵是觉着越萧在她郢陶府还是过得太舒服了,亲自来敲打敲打她。
越朝歌垂下眼,看见桌上越萧的信,长长舒了口气,起身道:“走,去旁骛殿。”
日头西斜,越朝歌走在路上,问身边的碧禾道:“陛下说了什么时辰到吗?”
碧禾道:“只说了来用晚膳,没说什么时候来。”
越朝歌道:“来了就让他等等。”
“这……”碧禾睁圆了眼,“这恐怕不妥吧?”
叫当今天子等着,这事儿也只有长公主能做得出来了。
越朝歌垂下眼,快步往旁骛殿走去。
“小弟弟在看书呐?”
人未到,声先至,一道张扬悦耳的声音伴随着金铃声响,传入耳际。
越萧抬起头,便见一道鲜亮的绛色衣裙翩跹而入。
不同于昨日的素雅清致,她今日又恢复了以往的风格,色调明艳动人,绛色襦裙以墨绿裙头束在胸上,腰间垂下两条鸽子血玉镶金宝钿裙饰,裙饰带尾坠有细小的金铃,随着她的步履发出细碎清响。
“本宫瞧瞧,看的什么书呀?”
她步履轻盈,身子一歪,直接坐到他面前的案上,一双晶亮好看的眼睛勾魂摄魄,直勾勾盯着他。
越萧抬眼和她对视,只觉得一股气血顺着脖子冲到耳根,散发出叫人难以招架的热气。
他的眸色还算淡然,骨节分明的手指一动,合上书册,让她看了书名。
越朝歌垂首,伸出葱白的手指,抽走他指尖的书。
“你的手很好看。”她随口夸了一句。
越萧眸色微动,手指搁在桌上,淡淡道:“和梁信比,谁的好看?”
听他提起梁信,越朝歌还以为她听岔了。
向来高岭之花,不关心世事的越萧,居然提到了梁信。
她回想起今日刚从旁骛殿出来时的那抹黑影。
想来,小弟弟是听见了她说的话,不自觉地开始同梁信比较。爱比较是小孩子才会做的事情,从前年纪尚轻还是个小豆丁的时候,越萧显得老成持重,眼下身量伟岸挺拔,反倒小孩子心性起来。
不过他这个心性,倒让越朝歌乐了。
她凑近脸去,近距离四目相对,道:“小弟弟——想让我说你的好看,还是说梁信的好看呢?”
越萧听着,面色淡然,似乎什么答案都无所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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