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越朝歌听了直皱眉头,“她是皇兄养的暗狗?”
暗狗是低等的暗卫,吃的是最差的吃食,做的是最危险的活,犯错了要受最残酷的刑罚。
越朝歌想了千万种可能,没想到暗渊是越蒿养的暗卫。
“暗卫只听命于主人,他现在要杀我,那是——皇兄让他来杀我?”
越蒿屈指往越朝歌额头上一弹,“你啊你啊,又在污蔑朕,朕何时想杀你?他为什么没有得到朕的命令就来杀你,想知道的话,朕把对他用刑的权力交给你,这样够有诚意了吧?”
越朝歌垂下头,脖子上的伤口撕扯,疼得厉害。
“好!那皇兄可不许心疼他!”
越蒿自然地揽住她,往怀里一带,越朝歌全身僵硬,足尖用力抓地维持重心,指节都已经泛白。
她听到越蒿的声音在头顶上响起:“不心疼,只有一点,你不能杀了他,他的命是朕的。”
“他的命是皇兄的,皇兄的就是我的。放心吧,倘若是我们自家的,我不会随便弄坏的。”
把皇帝所有物等同于自己所有物,这对于强权的越蒿来说,无异于一种挑衅。可越朝歌这话,却极大地取悦了越蒿。
越蒿开怀大笑,说:“说得不错。小朝歌最懂事了。”
越朝歌眨了眨眼:“皇兄还不移驾,是要监督我行刑么?”
越蒿十分顺着她,道:“好好好,便就全权交给你。”
说完,他抬眼向暗渊看去,一抹脸上的和颜悦色,目光沉得滴出水来:“还不过来?”
暗渊没有动。
他全身冷汗直流,额头青筋暴起,动用全身的力气,使自己不至于丧失知觉。
但他很清楚他即将面临什么。
受刑挨罚于他而言是家常便饭,他记挂的是,今日未能完成任务,杀了越朝歌。
可因为一些原因,他不得不听命于那个黄袍加身的人。
本是不该没有接收到越蒿的命令就有动作的。
越朝歌扬起下巴,“连澜,把他锁进暗室,一会儿本宫自己来。”
越蒿道:“乖,别让他死。”
目光触及越朝歌脖子上的血痕以及血染的袍领,他的目光又陡然沉了下去,眸光诡异地涌动,压抑不住兴奋的欲望。
半晌,越蒿喉结滚动,终是道:“传太医,给长公主看伤,要是留下一点疤痕,太医院就不用存在了。”
越朝歌笑着把越蒿往外推:“劳烦皇兄政务繁忙还来救我,我今日恐怕不能请皇兄喝酒了,还有正事要忙呢!”
两个人心照不宣。
正事,就是拷打逼问暗渊。
越蒿对他们俩之间这种嗜血的默契十分受用。
越朝歌终是送走了越蒿,由太医院的女医官细细处理了伤口,窝在贵妃榻上不想动弹。
凝泉殿里还有迷魂香那不易察觉的味道,越朝歌下令把四面的门窗全都打开。
她脖子上缠着白纱,盖着盈黄鎏丝毯,懒懒躺着闭目养神。
碧禾在一旁给她捶腿。
“长公主打算如何处置那刺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