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诗诗更气了。
她恨恨咬着馄饨,热气熏得她眼圈发红。
老大娘笑呵呵地将万子惟的馄饨递上来,万子惟凑过去一闻,陶醉地感叹:
“这古代无污染的纯天然食物就是香!”说罢擦了擦勺子,舀了一大口,边吃边对着莫诗诗说话。“看你吃的这么勉强,我还以为不好吃呢。”
“好吃!”莫诗诗狠狠戳着馄饨,就像戳着她的杀父仇人似的。
“唉,你说你跟柳彦璋这一吵架,我们几个也没脸呆下去了,师弈他们正收拾东西准备去黄巢哪里呢。”万子惟状似无意地捧着馄饨,随口说着漫无边际的假话,目光却一直试探着莫诗诗的反应。
“怎么能去黄巢那里呢,那柳彦璋怎么办?”莫诗诗脱口而出。
看到万子惟戏谑的目光,她意识到,这人原来逗着她玩儿呢。
于是莫诗诗一扔勺子,赌气似的:“我不管,今天就是他的错,我不要和他一队了!”
“好好好,是他的错。”万子惟慢条斯理地搅着馄饨,“幸好江州差不多打下来了,要不然你们这样还真成了问题。”
万子惟放下碗,瞅着莫诗诗:“反正现在局势已定。不如这样,明天他去攻掠的时候,咱们不跟他一个方向。他招他的兵,我们就去杀玩家,没有咱们帮忙,让他一个人后悔去吧!”
“好,就这样!”莫诗诗这才扬起嘴角,大口咬了一口馄饨。“他敢凶我,就要承受失去我的准备!”
总算劝过来了,万子惟擦了擦额头的汗。之前柳彦璋和莫诗诗吵得那么激烈,他还真怕莫诗诗一激动就撂挑子不干了。
以目前莫诗诗的武力,她要是临时转换阵营,对局势的影响至少抵得上黄巢一整个军队。
其实晃荡了这么久,莫诗诗也在反思:自己三番五次提起黄巢,确实会让柳彦璋感到不舒服。
一个将军被自己手下和朋友不断质疑,觉得他不如另一个人,他的自尊心受挫也是难免。
只是知道归知道,生气归生气。
毕竟,这是柳彦璋人生中第一次凶她。如果不给他点教训,谁知道他会不会得寸进尺。
吃完馄饨,莫诗诗和万子惟准备付钱,看摊子的老大娘却连连制止:
“使不得,使不得,老身怎么能收义军的钱?”
大娘连连摆手,目光在万子惟身上刺着“义军”二字的战服上打转。
看到大娘的目光,莫诗诗以为她害怕,于是赶忙解释:“大娘,您别怕,我们义军是好人,不是那种吃饭不给钱的军队。”
“我知道。”大娘目光慈祥地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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