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知安没作声。
他们这个情况特殊,从开始到现在,桩桩件件都到了荒谬的地步,不能拿普通人的标准衡量。
秦墨把手机往她面前一推,“这位律师很擅长打离婚官司,有必要的话可以为你争取更多的共同财产财产,他后天要出国,你是等他一个月后回来再见,还是今天下午就见?”
林知安摇了摇头,“只要能离,我倒贴钱也没问题。”
“一个月太久了,我今天下午就见。”
*
他们约在一个环境很好的茶室,有单独的包厢,环境雅致,没人打扰,很适合谈话。
这位律师姓王,戴眼镜,人有点瘦,西装架在身上空荡荡的,好在常年浸泡精英职场气质还不错,且从头顶光洁的额际能看的出来平时工作很辛苦。
王文海从文件包里拿出几张纸,手指往前送,“这是我来之前根据你的情况给你整理的文书。”
“谢谢。”
林知安翻了翻,上面是一些浅显易懂的法律条文。
王文海喝了口茶,眼神乱飘,“你先生……真的是誉承的霍司佋吗?”
林知安合上文书,点点头,“嗯”了声。
王文海润了润唇,若有所思。
这个案子要是打赢的话,他身价估计能翻几番。
很快,他把杯子放下,取而代之的是电脑,手指轻快地在键盘上飞舞,“能和具体说一说你的诉求吗?”
林知安正要开口,手机屏幕亮起来,显示着“苏佋”两个字。
她咬了下唇,权衡一番,对对面的男人轻声说:“我接个电话。”
王文海点点头:“您自便。”
林知安走到外间的窗户旁,接起来。
“安安在哪儿?”
“我……我在艺术中心。”
男人侧头看了眼艺术中心门口,指尖有节奏地敲着方向盘,眼睫垂下来,轻笑,嗓音轻飘飘的,“是吗?”
林知安扯开话题,“你……你回来了吗?”
苏佋闭了闭眼,手掌从额头移至嘴唇,深深吸了一口气,像是强忍着什么,最后温柔道:“我来接安安怎么样?我们一起去吃饭。”
林知安低头,手指扣着窗户凹槽,嗫喏道:“我有点事情。”
苏佋沉默很久,久到林知安重新问他还在不在,他才“嗯”了声。
“那你忙。”苏佋薄唇吐出三个字。
林知安没想到他真的没有缠着她,可是这样并不能让她感到放松,反而更加紧张了,心突突加快。
“回家……见。”她怯怯的说。
挂完电话,苏佋整张脸被车里的阴影盖住,清润的眼染上阴翳的水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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