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嘱他一定要小心行事,从善收了线,自己去了沈从如经常去的夜店询问qíng况。
她分析,那伙人这么快就知道玛瑙的事,不排除就是她熟人做的可能xing,而沈从如最近一直在夜店厮混,那里应该会查到线索。
但同时,她又考虑到,夜店龙蛇混杂,对方说不定也布了眼线,而且很可能见过她的长相,她这样贸然去问,万一被对方知道,就麻烦了。
思及此,从善又找了个面生的师弟来,装作风月场上的人去套话,就说前几日见过沈从如,很有好感,想请她喝两杯,而从善自己则到那些可能藏人的房间搜查。
没多久,师弟就探听到有人看到沈从如是跟她那群吸毒的朋友离开了,当时一群人都喝得有点醉,笑嘻嘻的,也没人在意。
和从善猜测的大致吻合,她早已经叫梁司翰派人找沈从如那几个有吸毒史的朋友,但到现在都没有任何消息。
过了一个小时,从善又接到了一个陌生电话,那头还是刚才那男人的声音,不过口吻很生气,大骂从善敢报警,说要让她为自己的行为买单!
从善脸色变了,保证立即叫所有警察停止调查,对方却听也不听就挂断了电话。
很快,从善就收到一条彩信,上面是沈从如遍体鳞伤的luǒ照。
从善脸色刷白,赶紧打电话叫梁司翰停止行动,不要再激怒对方。
她的额头冒出冷汗,心想一定是哪个环节出错了,对方能这么快就做出反应,看来一定遍布耳目,沈从如那几个朋友她曾调查过,不过是普通混混,应该不会有这么广的人脉。
事qíng比她想象的复杂。
从善还在思索下一步行动时,对方又打来了电话,将赎金提高到了一千万,并且要她一个小时内筹到钱,否则每过半小时就砍沈从如一根手指。
从善现在明白了,对方与其说针对沈从如,不如说是在针对她,一定是沈从如胡言乱语说了什么,让对方相信她真认识了有钱人,否则不会这么急切。
但一个小时,她上哪去找这么多钱?
一千万,就算是找警署借,一个小时也来不及,沈家这些年根本没有什么存款,家里唯一值钱的就只剩那条钻石项链了,可就算要卖,大半夜的又去找谁收?
电话又响了,是沈从义打来的,一接通,那头就传来张淑贤撕心裂肺的哭声,让她无论如何也要筹到钱,接着沈从义也说话了,他们只有这么一个女儿,真的不能失去她。最后,沈从义停顿了半天,终于开口说道:从善,你实话告诉舅舅,你是不是真认识人?能不能借到这一千万?
我。从善沉默了会儿,说道,舅舅,不是我不肯借钱,而是我现在没有那人的电话,不知道怎么找到他。
她说的是实话,那天韩熠昊打来的号码她已经删掉了,而且那个号码显示的是国外的号段,韩熠昊应该不在国内,就算打他的电话,也没什么用。
至于那个叫唐俊的男人,那天她根本就没接名片,自然也不可能找到人的。
从善,那你能不能去安家借?沈从义也是挣扎了很久才说出这句话的,他知道这个要求过分了,但到了现在这一步,除了找安道宁他们没有别的办法。
舅舅,我。从善愣住了,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从善,算舅舅求你!沈从义的声音如同苍老了十岁般,带着阵阵凄凉,我和你舅妈只有如儿这么一个孩子,如果她真出了什么事,我们也活不下去了。我知道你心里的苦,但那人怎么也是你的爸爸,你就为舅舅求他一次,好不好?
从善。换成了张淑贤哭泣的声音,你就念在我们家好歹养了你十几年,看在当年你舅舅将你从孤儿院带回来的恩qíng上,去找安道宁借钱行吗?算舅妈求你了!
舅妈,你别哭了。能救从如我一定救。从善咬了咬唇,承诺道。
挂了电话,从善又接到了梁司翰的消息,他告诉从善,他们初步怀疑沈从如是和她那群朋友一起被人绑架了,至于作案的人,有可能是当地地头蛇和外地流窜人员勾结,目前还找不到任何可能的藏身地点。
坏消息接踵而来,从善捏着电话,心里像被石头般压着般呼吸不畅,她真的要去找那人借钱吗?安家又会不会借给她?
然而,时间已经不多了,容不得她再三犹豫,从善最终决定去找安家,无论如何也要把赎金借到。
她挥别了师弟,打车又走了一段距离,才到了安家大门外,鼓起勇气按了门铃,等了一会,才有声音传来,问她有什么事。
从善对着对讲器里说自己是安家的亲戚,有事想找安道宁。
对方却回答现在这么晚了,让她明天再来。
从善急了,怎么可能等到明天,她脱口说出自己是安道宁的女儿,现在务必要见他一眼。
对方不信,从善再三恳求,那人才答应帮她通传。
站在门外,山上的寒风chuī进她的衣领、袖口,冻得她忍不住搓手取暖,心里忐忑地等着大门打开,她在思索,等真见到了安道宁,她该怎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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