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谎!你明明就很不开心。”
他脸板着,声音提高,看着莫名凶。
宋亦可很委屈。
那天她妈妈不在,她又和一涵妈妈走散了,她跟了怀野和怀野妈妈,吃人家、喝人家的总有一种“寄人篱下”的小心感,结果吃饭时郑怀野还凶她。
她当时“哇—”的一下就哭了,哭着说:“我没有不开心!”
“你都哭了。”
还说自己没有不开心。
宋亦可大声哭着狡辩道:“我没有不开心!”
宋亦可小时候脸圆眼圆长得可可爱爱,白玉兰又热衷打扮她,她性格又开朗爱笑,是个所有妈妈都梦想拥有的女儿。怀野妈妈只有一个糙儿子,宋亦可一哭便慌了,也不知小女孩儿该怎么哄,说了郑怀野几句便连忙安慰起可儿,给她擦眼泪。
宋亦可便抽抽嗒嗒地停下来。
委委屈屈的一天结束,入了夜,园内又开始了烟花表演。
大家不约而同来看烟花,三人便与大部队汇合。
看完回家的路上宋亦可问大家玩了什么,大家纷纷说玩了这个这个、那个那个,听起来好不精彩。
周一到了学校,大家也意犹未尽地继续聊,宋亦可却一句也插不进去……因为那一整天,她都是委委屈屈跟着怀野和怀野妈妈一起玩的。
这让她狠狠难过了一把!
之后两三年便都是如此——宋亦可喜欢跟大家一起玩,不忍心丢下郑怀野便拉他一起,但郑怀野却总想着独占她……若不是和宋亦可单独两个人一起他便不参与。有时独占到了,就他那个情商,那个脾气,总是无一例外地把她搞得很不开心。
这样别别扭扭的关系一直困扰了她很多年……
但她一直也舍不得丢弃这朋友。
他性情孤僻、乖戾,和其他小孩都不大一样,她明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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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大概是在初一时,只记得放了个寒假回来,他一下子便蹿高了一大截,嗓音也变了。
宋亦可也正是情窦初开的年纪。
听说婴儿由于骨骼生长得太快,夜里留意听,能听到“咯咯哒哒”的声响,而在当年,若是拿听诊器听一下她的心灵,兴许能听到同样的声响——那是不知在何时埋在心底的种子在破土而出的声音。
宋亦可对郑怀野的感觉,也正悄然发生着变化。
当时郑怀野在隔壁班,宋亦可每当从他们班门口路过都会有意无意往里瞥一眼,看看他在不在。
偶尔在食堂碰见,两人会坐在一起吃个饭。
偶尔周末,两人会约在怀野家一起学习,怀野会给她讲她不会的数学题,但他脑回路长得和常人不大一样,经他一讲宋亦可总是更懵逼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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