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曼青眨了眨眼,她怎么记得初次来这里时,那个叫任凛的小男孩是管陆屿叫“哥哥”的,虽然那时他还在假装自己是任凛老师那无中生有的“朋友”。
任雪不悦地撇撇嘴,改口成之前的叫法:“陆屿,你之前不是说无关人士不能来嘛,难不成她也是你的合作对象?”
她看着他们紧握的手,不甘心地问。
“是恋人。”
陆屿道。
黎曼青被自己的口水呛到,别过脸呛了几声。
亲口听他说,任雪才低下头,神情低落地看着石子路上的细碎石块,脚底和心底都硌。
之前总觉得陆屿虽然态度明确地拒绝自己,但他身边没人,总归有机会,好歹自己亲弟弟还是他的学生,多少有机会见面。眼下这一遭撞见了现实,有点当头一棒的晕眩。但任家的家教素来好,她也知道事已至此,她只能放手或者等着他们分手。
可是,陆屿这样的人,若不是极为认真又岂会随随便便就谈一场。等分手是何等难事。
任雪吸了吸鼻子,缓了很久才低着头闷闷说:“喔,东西送到了那我先回家了。”
等她离开以后,黎曼青小声问:“是任凛的姐姐?”
陆屿转头问黎曼青:“嗯,没什么其他想问的?”
黎曼青摇摇头。
学生时期喜欢一个优秀的人再正常不过,她得承认陆屿就是有吸引人的本事,单凭那张脸恐怕就不少。
陆屿的态度明确,任雪看着也不是纠缠不休的人,自然没什么好问的。
她抬起头审视了一番陆屿的脸蛋,鬼使神差地伸出手捏了捏,感叹道:“情敌应该不少。”
陆屿脸上闪过讶异的神色,黎曼青回过神来也发觉自己的举动很不对劲,连忙收回了手。
摩挲了一下沾染温热的指尖,淌过一丝暖流,他的脸颊还怪好捏的,比想象中的软。随后又偷偷瞥了一眼,大冬天的室外,被捏过的地方还留有浅红的印子,正在慢慢消退。
陡然间,陆屿的指尖也探到了她的脸颊,不同于她捏他时的劲道,他的动作很轻,语气更轻,还噙着笑意:“我的情敌也不少。”
黎曼青的脸没被捏红,却自己如同锅里的螃蟹涨红了。
“没有,没人喜欢我。”
陆屿反问:“我不是人?”
“……除了你之外。”
“我记得你不是说过初中的时候和一个男生互相暗恋?”
“初中也能算?而且后来我们很快就不喜欢对方了,那都是班里起哄的结果。”
黎曼青愣了愣。
“不对啊,陆屿,我没和你说过初中的事吧?”
“——听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