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送你去浙二医院。”
“好。”
一路上车内静谧无声,连音乐都不存在。
他不开口,她也不开口。
太过安静,黎曼青用指尖敲打着方向盘等红灯转绿,修长的食指到小指依次落下,再抬起。
“黎曼青,七年不见,你不认得我了?”
打着节拍的手指蓦然停下,她直愣愣地盯着前方的路段看,发不出声。
陆屿轻笑了一声,又沉着“嗯?”了一声,带着疑问语气。
这声在黎曼青听来,有些稠乎乎的。
半晌,她扯起嘴角轻飘飘地回应了一句:“认得呀,校草。”
极为生疏的称呼,像一别经年的普通同学,奉承一句。可黎曼青想,他们确实没什么关系。
最多是她暗恋他,他也年少冲动暗恋过她一回,没有任何展开。
陆屿没声了,过了两条街,黎曼青揣揣不安地侧头注视他,才发觉他阖眼拧着眉头。
想了想,她问:“怎么了?”
陆屿睁开眼,眉间的山峰舒展开了,她就这样猝不及防地撞进他染着金色阳光的眼眸中。
他的表情因疼示弱,宽松的衬衣又将他衬托得带点病弱美,是丝毫不带攻击性的面容,可黎曼青就是觉得他的眼神带着赤|裸裸的攻击性。
“有点疼。”他一边轻轻笑着一边说,尽可能用轻松的语调。
黎曼青皱眉,“忍一忍,马上到。”
说着加快了车速。
到了医院,一番检查下来,确定他是轻微骨裂,得好好休养一个半月至两月。
“我送你回家还是在医院住两天?”
虽然浙二应该没有空余的病房,她也就客气一问。
黎曼青靠在墙边问他,视线向下沉,落在他打了石膏的右腿上,肿肿的一块,和他的身材不符。
从他空荡荡的衬衣和裤管来看,他应该很瘦,没有顺应时下潮流去练一身肌肉。
“回家吧。”
“Ok.”
黎曼青送他到家,没想到开了足足四十分钟,窗外天已漆黑一片。
到了地,抬头一看,小区偏老旧,没有电梯。
扶他到三楼,门一开,里面居然还有其他人。
是合租?
黎曼青有些错愕。
合租不稀奇,但如果那人是陆屿,还是出乎她的意料了。
成绩稳定年级前二十、家境似乎也不错的他,不应该啊。
她愣神地看着屋内的灯火和窜动的人,而陆屿靠在玄关的鞋柜上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