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楠懂事的自己跑去卧室,夏眠悄悄推门进去,她堪堪走近薄槿晏身边,他就陡然转醒了。
纯黑的眼底带着几分冷漠yīn寒,他似是有些恍惚,直直看着她却没有马上说话,脸上的表qíng陌生到让夏眠不自觉生出几分颤意。
夏眠站在离他不远的地方,心跳很快,两人对视着,气氛更是诡异静谧。
我夏眠咬了咬唇,走过去在他面前蹲下,握住他绷紧的手背,怎么在这睡呢,小心着凉。
薄槿晏沉默的看了她许久,这才慢慢反握住她的手指,将她带近怀里:没事。
他的声音粗噶低哑,夏眠靠在他肩膀上还闻到了刺鼻的烟味,她余光一瞥就看到了花盆里的一堆烟头。
夏眠没有马上质问他,只是温顺的偎在他怀里,等他身体慢慢松懈下来才说:最近工作压力很大?
薄槿晏的下巴已经长出了浅浅一层胡茬,在她颈窝里摩挲着,听到她的问询微微抬起眼:还好。
夏眠皱眉看着他,薄槿晏忽然又说:明天要出差。
怎么现在才说?夏眠蓦然起身,准备去给他收拾行李,却被薄槿晏扣住手抱回了腿上,他用唇瓣轻轻狎昵着她滑腻的脸颊,吻痒痒麻麻的落在每一寸肌理上。
不用管,有人会准备。他说着将她抱得更紧,手臂如铁环般将她镶嵌在胸前,多陪我一会。
夏眠注视着他,恬然笑道:我和亦楠在家等你。
薄槿晏眼底有了笑意,捧住她的小脸专注的亲吻,含着她的唇瓣吮得用力:你老实在家,哪也别去。
夏眠表qíng复杂的看他一眼,最后什么都没说。
晚上夏眠辗转反侧,脑子里总是浮现颈间那斑点。她越来越确定那是被人掐的,而且力道很重。
可是会有机会做这件事的人,只有薄槿晏一个。
夏眠想到这就更加烦躁,身后的男人忽然声线低沉的在她耳边呢喃一句:在想什么?
夏眠指尖一颤,慢慢翻身面对他,他顺势将她揽进怀里,贴得极近,大手掐住她的腰线温柔抚摸:睡不着?
亦楠还在一旁呼呼睡着,房间里只剩孩子清浅的喘息声。夏眠沉默良久,最后还是忍住没问,转移话题道:你什么时候回来?
薄槿晏没有马上回答,微微顿了顿:两天。
他说完忽然语气带笑,似乎心qíng不错:还没走就舍不得了。
夏眠被他捏到了腿-根的软ròu,敏感的颤栗一下,急忙捉住他的手:别闹,亦楠在。
薄槿晏就没再乱来,只是双手依旧不安分的在她身上胡乱游弋着,夏眠能听到他有力的心跳,只听他忽然又刻意压低声音:后天产检我会尽快赶回来,别一个人到医院去。
夏眠最终也没问出口,她和薄槿晏十几岁相识,即便说不上完全了解,也明白他对自己的感qíng,他想杀自己?这种理由实在太牵qiáng了。
她闭目点了点头,轻轻应了一声。
薄槿晏顺着她的发丝:如果在家无聊,就去看看程妈或者吴嫂,带亦楠一起。
夏眠想着,薄槿晏这样的男人,以前对谁都是冷冰冰的模样,可是他现在真的在努力改变。夏眠能感觉出他对这个未出世的孩子的期待。
她该信任他的
***
薄槿晏走后夏眠就带亦楠去了程妈那里,程妈住在漠北郊区的一套公寓里,这里没怎么过度开发,还保持着大自然的原貌,风景很漂亮。
自从和程妈再联系上,夏眠就一直把老人家当亲人照顾。
后来老伴去世了,程妈的子女不孝将老人赶了出来,漠北就将她安排在了自己的公寓住下,他工作太忙时程妈就帮着照顾亦楠。
程妈对夏眠和漠北来说,都是相依为命的亲人。
夏眠一早就和程妈打过电话说要来看她,老人家爱热闹,做了很多菜,亦楠欢呼着跑去洗手准备吃饭。
尝尝这汤,我熬了一上午呢,槿晏毕竟是大男人,肯定没这么周到。程妈絮叨着盛汤,夏眠闻言下意识扯了扯颈间的丝巾。
程妈又皱眉道:还记得隔壁王伯家那儿媳妇嘛,说要离婚了,原来他儿子酗酒,还家bào。真是造孽。
夏眠尴尬的垂眼咳了一声,程妈马上抬头看她:怎么了,感冒了?怀孕可得注意了。
老人家就爱家长里短说是非,夏眠坐在那安静的喝汤,程妈又把胳膊王伯家的事儿说了个详细版本的。夏眠偶尔附和几句,只听程妈又叹气道:槿晏这孩子哪哪都好,就是要yīn沉了,又不爱说话。他对你还好吧?
夏眠抬眼对上程妈关切的视线,抿唇笑道:我们都认识十几年了,他不会家bào的。
夏眠说这话似乎要坚定自己心里的某些信念一样,虽然脖子上出现的指印到现在还让她心有余悸,可是她总觉得不是她想的那样。
夏眠左右看了看,发现家里只有程妈一个人,于是转移话题道:漠北没在?
程妈闻言,神秘兮兮的八卦道:小北大概谈恋爱了,最近老是有个女孩子给他打电话。八成是出去约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