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眠认真的看着石唯一,她本来不想解释的,但看着石唯一脸上的倔qiáng,夏眠不自觉失笑:以前我以为是你夺走了属于我的一切,可是我没有恨过你,因为我知道你也是无辜的。有一个将女儿送到孤儿院bī迫男人妥协的自私母亲,石唯一,我是同qíng你的。
石唯一深色的瞳孔剧烈紧缩,握住夏眠的手微微颤栗。
最初我恨过槿晏,不,该是怨吧。夏眠坦然的吁了口气,继续说,我甚至想过离开他,如果不是他把亦楠藏了起来,我现在可能已经离开了。我以前没想明白,为什么同样的道理,同是被人抢了东西,我对他会那么难受。
石唯一看着夏眠眼里的坚定不移,心脏猛然收紧。
夏眠直直看进她眼底,一字字道:因为我太爱他了,爱的太深,以至于发现被欺骗的时候才会完全没了理智。
石唯一紧咬嘴唇,脸色苍白的看着她:夏眠,你在找借口,你只是需要一个原谅他的理由而已。爸年纪那么大了,你去看看他在我走之前,就当完成他一个心愿好吗?
夏眠眉心拧得很紧,石唯一白皙的手指一根根攥紧她的,好像生怕她挣脱一样:去看看他吧,我走了,他会更寂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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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眠觉得自己越来越心软了,竟然真会为石唯一眼里的哀伤动容,见到石锐凯的时候她很平静,没有吐气扬眉的慡快感,也没有怅然心酸的低落。
好像面对的是一个完全陌生的人。
她对石锐凯的感qíng,只停留在五岁以前,本就模糊不清的记忆都被他后来的那些冷漠绝qíng给磨灭gān净了。
石锐凯穿着囚服,原本刻意染黑过的头发已经长出了不少斑白的银丝,看着夏眠时目光却格外清明:叶子。
夏眠嘴角动了动,握紧拳头没有吭声。
石锐凯苦涩的牵了牵唇角:你能来我很高兴。
石唯一让我来的。夏眠冷冷出声,复又道,而且我还有些事不明白。
石锐凯静静看着她,夏眠不想làng费时间,直接发问:你当初是怎么知道我不是你的女儿?
石锐凯抿紧唇没有说话,夏眠的拳头越攥越紧:是不是,卫芹。
不是。
石锐凯泰然笑道:不是她,是我自己,我一直知道叶珣心里有人,是我疑心病太重。后来你五岁那年得了肝炎,所以就我就顺便带你去抽血了。
夏眠不可思议的看着石锐凯,石锐凯心虚的垂了眼:我对不起你们。
夏眠鄙夷的瞪着他,紧咬嘴唇,最后什么也没说就率先离开了。她知道石锐凯心底狭隘,作出这种事还真不稀奇。
石唯一愣在一旁不知道该不该追出去,她狐疑的看向石锐凯,低声问道:爸,我记得你之前不是这么跟我说的。你说夏眠的身世,是别人告诉你的。
石锐凯没有说话,始终沉默着。
石唯一蓦然瞪大眼:真的是阿姨?那你为什么不告诉夏眠!
石锐凯摇了摇头,沉沉叹了口气:唯一,还记得那时候槿晏说的话吗?他会对夏眠好,而夏眠也真的爱他,他们现在结婚了,这才是重要的。我做了太多孽,要是现在再拆散他们,实在太不该了。
石唯一也沉默下来,想来这的确是最好的结局了,只是不知道将来会不会再恒生波澜,即使夏眠不知道,薄槿晏心里的内疚看来也会折磨他很久。
***
夏眠刚刚出了监狱的铁门就看到门口停的那辆熟悉卡宴,她疑惑的走过去,车窗降下露出了薄槿晏略显冷漠的脸盘,他黑沉的眸子直直bī视着夏眠,似是在忍耐什么,很久才沉声吐出两个字:上车。
夏眠惊讶极了:你怎么在这?
薄槿晏避而不答,只弯腰替她开了车门。
夏眠上车之后还是觉得不对,狐疑的扭过头,认真看着他:你该不是监视我吧?
薄槿晏眼神微微闪烁,抬手温柔的抚摸她的发丝,却是问的另外的话:你不是说一直在家,怎么跑这来了?
夏眠摇了摇头:没事,有些事还不清楚,现在都清楚了。
薄槿晏若有所思的看着夏眠,夏眠不想再提这件事,表qíng变了变,双手扳过他英俊的脸盘对上自己,一字一顿追问道:薄先生,老实回答我的问题,你该不是变态到找人跟踪我吧?不然怎么知道我在这里?不许装沉默,更不许扮自闭,老实回答!
☆、第四十五章
薄槿晏看着夏眠严肃专注的模样,忽然扬起唇角微笑,伸手扣住她的后脑倾身吻上去。
夏眠没想到他会突然来这招,未阖紧的唇瓣被蓦然侵入,炽热湿滑的舌头在口中搅动,薄槿晏gān燥滚烫的手心沿着她凹陷的腰窝一路抚摸进她的上衣。
夏眠被吻得动-qíng,却还是理智的制住他不老实的手,指了指车窗外:有人。
薄槿晏发动车子载夏眠离开,回家后夏眠还想再问,薄槿晏抱起她就往卧室走:亦楠晚上就回来了,要抓紧时间。
夏眠果然被转移了视线,无语的抵住他胸口:不行,前三个月很危险。
薄槿晏别有深意的笑,低头在她唇上啄了一口:不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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