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眠呆怔片刻,随后而来的就是欣喜:叔叔!
傅湛表qíng没有丝毫波动,夏眠渐渐觉出不对来,多年未见,他为什么要用这种方式和自己见面?
傅湛慢慢站起身,修长挺拔的身姿宛若一株山岭松柏,他静静立于夏眠身前,居高临下看着她,仿佛一个至高无上的决策者。
你知道我为什么要救你吗?
傅湛冰冷的声音听得夏眠心凉,她怔怔看着他,眼里满是恐惧和绝望。她恐惧和绝望的是傅湛骇人的寒意,他是有目的的,可是夏眠不敢再听下去。
她的生活已经充满了肮脏和可怕的谎言。
她不希望这最后一点希冀也破灭,她曾经是多么感激面前的人。
夏眠飞快的移开眼,嗫嚅道:我不知道,但是我很感激
感激?傅湛扭曲的笑出声,英俊的面盘有些狰狞,不知道你知道真相后,还会不会感激我?
夏眠惊愕的看向他,为他口中的真相二字惊讶,难道还有什么事是她该知道的?
傅湛却没有再多说,而是一直抬手看腕间的手表,他似乎在等什么人,英挺的眉眼间隐隐透着几分不耐。
夏眠打量周围,这是个陈旧的废弃仓库,还真有绑架的氛围。
偌大的矿芜空间里只有她和傅湛,huáng昏的夕阳倾斜的洒在斑驳的墙面上,傅湛一直在低头把玩打火机,没有留意她的状况。
夏眠刚刚试图寻找一个可以摩擦绳索的物体,傅湛就背对着她硬声斥道:如果你不想知道你母亲的死因,可以尽管想办法逃跑。
夏眠倏地抬起头,只看到傅湛冷漠倨傲的背影。
你说什么?夏眠难以置信的问出声,音色发颤,整个人都好像掉进了寒潭一样冷得刺骨。
傅湛回身看她一眼,唇角微动:你马上就会知道,叶珣和你父亲的故事,会知道你的悲剧是谁造成的。
傅湛说了一半就没再继续,夏眠脑子发懵的消化这他话中的意思。
叶珣和石锐凯的故事,不是她以为的那样吗?他为了初恋qíng人害死叶珣,又嫌自己碍事连亲生女儿都不放过。
难道还会有什么隐qíng?
夏眠忐忑不安的坐在水泥地面上,冰凉的地板阵阵湿气一路蔓延进心底。
不知道时间持续了多久,破旧的铁门终于被推开了。
***
进来的男人目光和夏眠相撞,两人都愕然看着对方,薄嗣承皱眉看向傅湛,声音也冷得彻骨:你到底是谁?绑架夏眠又想做什么。
夏眠也复杂的看了眼傅湛,她对傅湛了解的不多,只是小时候被他救下那次留了些模糊的印象。而且那时候几乎都有下人在照顾五岁的她,所以她没见过傅湛几次。
偶尔见的两次还是晚上,傅湛身上充斥着酒味儿。
傅湛眼底的讽刺毫不遮掩,悠然坐回扶椅里,修长的双腿闲散jiāo叠着:我是谁不重要,但是夏眠,你好像一直都没搞清楚她是谁。
薄嗣承皱起眉头,疑惑的看了好几眼夏眠。
他径直走过去帮夏眠把身上的绳子解开,傅湛也不阻止,只含笑在一边看着,他似乎笃定了夏眠不会逃跑。
薄嗣承把绳索拿开,这才抬头冷眼看傅湛:我一直不明白你让我来的目的,现在有些不想知道了,你这人真是无聊至极。
他搀起夏眠,低声说:我们走。
夏眠却没有动,目光一直落在傅湛身上。
傅湛也噙着高深莫测的笑,看了眼时间:再等一会,这场大戏还缺个主演,也是导演。
薄嗣承的眉峰蹙得更深,仓库里一时安静下来,只剩三人各自不安的气息微微浮动。
仓库门外响起一阵清脆的高跟鞋声响,一步步越来越近,夏眠和薄嗣承的目光都不自觉看向门口。
夕阳的余晖率先投she进来,橘色的光晕披在来人略显丰腴的躯体上。
薄嗣承看清来人,意外的喊出声:卫芹?
卫芹本来bào躁的神色略微变了变,看到薄嗣承身边的夏眠时,攥着手包的指甲用力收紧:你们
傅湛一下下敲着扶手,嘴角翘了起来:别担心,你的笨蛋老公还什么都不知道,这么惊心动魄的秘密,没让你亲眼看看他的反应得多没意思啊。
卫芹yīn狠的看了眼傅湛,恨声骂道:你闭嘴!
薄嗣承也听出了点眉目,目光在卫芹和傅湛之间来回移动,眉心紧锁:你们认识?他向来威严的五官更加严肃,声音没有一点往日的和睦温柔,他是谁?
卫芹脸色苍白,紧张的咽了口口水,看向薄嗣承时带着几分刻意的讨好:他就是个神经病,你别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