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到决定走的日子,一个消息传来就让喜乐的世界彻底的颠覆了,林浩言来找喜乐的时候天还很早,喜乐都还没起chuáng,林浩言一见喜乐出了卧室就马上从沙发上起身,他面色凝重,嫂子,我哥他出事了。
喜乐的心都好像被攥住不能跳动了一般,她呆怔的看着林浩言,林浩言似乎也很艰涩的说着,何家打电话来说,他不在了。
喜乐费了好半天劲才动了动唇角,不在?不在是什么意思?
就是死了。林浩言看着脸色苍白的喜乐,实在不知道该怎么接着说下去。
喜乐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来,你说什么呢,浩言,又不是愚人节,开什么玩笑啊,一点也不好笑。
林浩言没有说话,脸上的表qíng很严肃,嫂子,你准备一下,我们马上去西雅图,爸妈都准备好了,就等你了。
喜乐几乎是毫无知觉的跟着林家三人一起上了飞往美国的飞机,到了西雅图是何沐卉来接的机。
到了何宅,喜乐看到何咏清,他一脸倦容,连鬓间的发丝都开始斑白。在看到门口那一排排穿着黑色西服的保镖时,喜乐身子僵了一下,那次林浩初去巴黎看她,身边跟着的原来就是何咏清的手下。
叶鸿脸上也失了血色,被带着到了安置林浩初尸体的灵堂,喜乐和叶鸿几乎是被林慕锦、林浩言半托半抱着进去的。
何沐卉说,林浩初的车在回何宅的时候与一辆大型货车相撞,车祸现场很严重,他的尸体也几乎血ròu模糊喜乐看到尸体的一瞬间,眼泪啪嗒啪嗒的往下跳,却还是死咬着唇说那不是林浩初。叶鸿也哭得岔气,喜乐被林浩言搀扶着,整个人都瘫软在他怀里,嘴里还呢喃着,他只是和林浩初像而已,一定不是他。说完,她扑过去,把那块白布往下掀开,那枚熟悉的婚戒在他修长苍白的无名指上,安静的躺着。
喜乐跌坐在地上,脸上没有一点表qíng,林浩初,你混蛋,不是说要把我追回去的吗?现在又在玩什么?
林浩言走过来,声音也低哑得不像话,嫂子,你冷静点,哥要是还在,一定不希望看见你这样。
最后是怎么被带着走出灵堂喜乐都忘了,此刻呆呆的躺在客房的chuáng上,脑海中不断盘旋着那张面目全非的脸,怎么可能会是林浩初,林浩初那么好看的脸,怎么看都不是他。喜乐蜷起身体,紧咬着手指哽咽,林浩初的一生经历了那么多,谁都还未补偿他,老天怎么可能就那么残忍带走他?
听着窗外凛冽的风声,喜乐忽然从chuáng上坐起身,她的呼吸有些紊乱,半夜的何宅很安静。喜乐裹紧外套朝灵堂走去,有几个保镖还在门口站着,看到喜乐的时候恭敬的鞠躬,喜乐大步走近灵堂,看到何咏清居然还没睡,他和叶鸿坐在灵堂前的椅子上,他们看到喜乐显然也有些意外。
喜乐看了他们一眼,没有说话,直接到了后堂,走近林浩初时,她颤抖着手去掀那块白布。她紧握了握拳,伸手去卷起他右腿的裤管,叶鸿和何咏清也跟了进来。
叶鸿有些诧异,喜乐,你
喜乐屏住呼吸,颤抖着唇说,我不甘心。
何咏清没有说话,安静的站在一边,他的心也跳得极快。喜乐慢慢的卷起他的裤腿,当完全到了膝盖的时候,三个人都瞠大了眼。
林浩初的葬礼很盛大,何家在美国黑道上有很大的势力,林浩初虽然是何咏清的私生子,但是几乎是以何咏清大儿子去世一样的礼仪风光厚葬的。
何沐卉送他们到机场的时候安慰喜乐,嫂子,节哀顺变。你还年轻,哥他一定希望你能好好的生活下去。
喜乐的眸光没有一丝闪烁,她看着何沐卉,平静的问,林浩初之所以会来美国,你知道是为什么吗?
何沐卉的表qíng依旧没什么变化,是为了爹地遗嘱的事。
喜乐摇了摇头,扬起一个若有似无的笑,他只是想帮你,因为你是他妹妹。
何沐卉的脸上有一瞬间的动容,她嘴角轻轻动了下,唔,是吧?
你知道吗?喜乐往前走了一步,离何沐卉更近了点,林浩初拒绝了你父亲给他的一半遗产,而且她目光沉沉的看着何沐卉,他建议你父亲把属于他的那一半遗产都写在了你的名下。
何沐卉拧起细眉,好看的丹凤眼里闪动着异样的神色,喜乐对她扬了扬下巴,希望你别让他失望,再见。
在上飞机前,喜乐和林家三人道别,叶鸿很不放心,喜乐,你真的要这么做?你一个人怎么可能找到他,浩言已经托了他在西雅图的警察朋友,相信很快会有消息的。
喜乐握了握叶鸿的手,妈,我等不及了,我一刻也不能等了。我必须马上找到他。
林慕锦沉默了一会,还是劝道,这不是开玩笑的事,你一个女孩子对这里人生地不熟的,很容易出事qí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