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咏清眉头一紧,在喜乐对面坐下,一脸肃穆没有接话,似是在耐心等喜乐继续开口。
他的病因以目前的qíng况看来,是他受伤的那次任务。队友的牺牲好像给他留下了很大的yīn影。但是他一直不肯说出真相,一直抗拒治疗。喜乐看向何咏清,我想,也许只有你知道真相。
何咏清看着喜乐,没有说话,脸上没有任何表qíng,只是眉头依旧紧紧的皱着。喜乐才发现,原来林浩初那张冰山脸是遗传何咏清的吧?随即心里暗自嘲讽自己,林浩初再怎么BT也做不出何咏清做的事。
看着何咏清不再说话,喜乐没了耐心,她深深的吐出口气,既然何总也不愿意说,那我也不qiáng人所难了。再见。她起身走出餐厅。
走出几步,身后传来一个声音,何咏清的声音里似是有一股不可置信,也似是有一份压抑的惊喜,你说他不愿意说出当年的真相?
喜乐皱着眉回头,何总,在美国呆的时间久了,听不懂中文?而且,反应也太奇怪了,这完全不是喜乐说的那句话的重点吧?
何咏清不理会她嘲讽的话语,继续着自己的话题,也就是说,这么多年,他没有对任何人提起过?
喜乐越发觉得眼前的男人莫名其妙,简直不可理喻,她嗤笑,何总,你还真是个好父亲。
何咏清忽然疾步上前,一把攥住她的手腕,他现在在哪里?带我去见他。
喜乐的手腕被攥得一阵阵的疼,她使劲扯出自己的手,拧起眉,他说了不想见你,你不要刺激他。
何咏清的眼神有些yīn郁,如果想他的病好,就乖乖的听话。让我去见他,到时候你自然会知道你想知道的。
喜乐打开门的时候,林浩初刚好从楼上下来,站在楼梯上看到何咏清的瞬间,林浩初没有转身就走,也没有轻言谩骂,他脸上没有什么表qíng,慢慢走下楼梯,径直走近厨房,打开冰箱,拿出一瓶矿泉水慢慢喝着。
喜乐走近他,抿了抿唇,林浩初,他一定要来,我
晚上吃意大利面好不好?林浩初忽然开口,他把矿泉水的盖子重新拧上,慢条斯理的理了理冰箱里的食材,嗯,正好东西都不缺。回头看了眼呆愣着的喜乐,他捏了捏她的脸颊,愣着gān什么?不去换衣服?
噢。喜乐回过神,狐疑的看了看他的脸,依旧是那淡淡的笑容。
他双手扶着喜乐的肩膀,推着她往楼上走,边走边说,家里的东西快没了,吃过饭咱们去一趟超市。
喜乐被他半推半拥着往楼上走,有些尴尬的用余光瞄了眼还在门口的何咏清,她讪讪的开口,那个,林浩初,何
喜乐!林浩初沉了脸色,轻声细语,用得是极温柔极宠溺的语调,我不喜欢的话,不要说。记住!
喜乐乖乖的闭嘴,两个人刚迈上台阶,彻底被无视的何咏清开口了,浩初我们谈谈。
林浩初闻若未闻,继续拥着喜乐往楼上走,何咏清不气馁的说道,如果你不介意她知道,我也可以现在谈。
林浩初顿住脚步,扶在喜乐肩膀上的手慢慢松懈下来,喜乐抬头看他,他紧抿唇角,看着他线条分明的下颚,喜乐似乎都能感觉到他牙关紧咬的动作,他的手滑进裤兜,转过身来是一脸笑意,只是那笑容却未到眼底,谈?谈什么?
何咏清蹙起眉,你确定要我在这里说?
无所谓。林浩初摊了摊手,笑容更甚,何先生,你不会说的,你那么紧张当年的真相被揭穿,一年前甚至不惜亲自回来试探我。林浩初好像想起了什么,倚在楼梯的扶手上,嘲讽的看着何咏清,噢,忘了。何先生的演技一流,我差点就被你一副慈父的样子给骗了,怎么也想不到。他眼神冷了下来,怎么也想不到,何先生你,是回来试探我是否出卖了你,对吗?何总?
何咏清的脸色变得有些煞白,他垂下头,声音低了下来,我我现在是真的想弥补你。
不需要。林浩初果断的打断他,我林浩初活了快三十二年,没有母爱,没有父亲,我一样活过来了,我不会再幼稚的期待一份虚伪到让我恶心的父爱。说到最后一句的时候他的气息变得有些不稳,他闭了闭眼睛,何咏清,滚出我的视线,我再也不想看见你。
林浩初揣在裤兜里的手紧紧的攥着,他转过身背对着何咏清,那个秘密,我不说不代表不会被揭穿。不要再来bī我,有你这个有着一颗láng心的父亲,保不准我也会做个有一颗狗肺的儿子。
喜乐愣愣的看着早已经面色惨白的林浩初,明明早已眼眶发红,明明早已伤痕累累,却还隐忍着所有,徒留一个坚qiáng的背影,故作坚qiáng故作勇敢的刺痛着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