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那场悲剧不知道是谁的错,邵钦或许有错,又全不赖他,所以何必彼此纠缠在这个无止尽循环的漩涡里?
***
简桑榆拿起自己的包,邵钦伸手捏住她的手腕,目光一寸寸缓慢的移到她身上:简桑榆,我昨晚和你说那么多,你就想明白这个?
他就差把所有大道理都掰碎了揉化了一点点分析给她看,结果简桑榆固执的xing子一点没变,竟然得出要和他划清界限的结论?!
还说什么要各自幸福?
没有她和儿子,他能幸福吗?
简桑榆还维持着俯身拿包的姿势,这么近的迎着他锐利bī人的视线,有些心跳加速:对,我已经折腾的自己够久了,就算过去爱错了人,现在也偿清了。
邵钦的手指更加用力的扣紧她,冷笑出声:偿清?简桑榆,咱俩之间永远也清不了。你是我儿子的妈,你是我老婆,就是前妻还带个妻字呢!你这辈子也摆脱不了这事实!
简桑榆看着怒气冲冲的邵钦,心里并不好受,试图挣脱拯救出自己的手腕:邵钦,你理智一点好不好?我现在不想和你扯不清,不想和你拉扯下去了。明知道没有结果的事儿一直纠缠下去有意思吗?
邵钦的手指就跟钢铁铸成的一般,死死扣在她手腕上,眼底赤红一片,坚定的回答:我会让它有结果的。
简桑榆和他僵持不下,两人都气息不稳的看着彼此。
就在这时邵钦的脸色忽然变了变,五官痛苦的拧在一起。简桑榆惊讶的看着他一点点松开自己的手,紧蹙眉心跌坐回沙发里。
怎么了?简桑榆紧张的连忙握住他的手,这时候才发现他的手心濡湿冰凉,鬓角处也渗出薄薄一层汗珠。
邵钦闭着眼没说话,只是被她抓住的手换了姿势,反过来攥紧她的手指不松手。
简桑榆任他握紧,另一只手着急的帮他擦拭额头,不安的追问:邵钦,你哪里痛?告诉我。
邵钦很久才好像缓过一口气,指了指茶几下方:胃药。
简桑榆急忙拉开抽屉翻找,拿了药盒又给他倒水,等邵钦吃了药,过了许久才渐渐脸色舒缓过来。
简桑榆心怦怦直跳,看着他疲惫的样子迟疑道:你怎么会
邵钦似笑非笑的勾起唇角,声音沙哑:我可不想装可怜骗你同qíng。
简桑榆不悦的瞪他一眼,邵钦握着她的手,许久才说:两年前胃出血,手术后没休息好,只是偶尔这样,别担心。
简桑榆眉头皱的更紧:我怎么不知道?
两年前难道是他们吵架分开的时候?
果然邵钦沉默了,静静看着她,很久才轻声说:你和儿子走那天,我刚从手术室出来
***
在简桑榆心里,邵钦一直是无坚不摧的。
即使两年前他无数次在她面前表现过悲伤的颜色,她始终觉得,像邵钦这么刚毅坚qiáng的男人,不会被感qíng轻易折服。
可是此刻看着他脸色苍白的坐在那里,手却顽固的抓着自己不松手,如此高大的男人也有脆弱的时候。
简桑榆心里又酸又涩,邵钦这两年或许过得并不比她好。
老婆。
邵钦低低唤她一声,手指轻轻摩挲着她的掌纹,黑密的睫毛扑簌颤栗着,还未恢复的脸色看起来依旧有些不健康的白。
他说话时带着低沉的沙哑,有些失落:你不能这么自私单方面宣布停止。说什么到此为止,我想和你一辈子,咱们才走到哪啊,离一辈子还远呢。
简桑榆垂着头,默不作声的盯着彼此jiāo握的手心。
邵钦安静的看着她,把她带进怀里,低头
吻上去。
简桑榆这次没有拒绝,但也没有迎合,只是闭着眼感受他轻如羽毛一般的吻,他的舌尖将她的唇瓣一次次舔-舐描摹着。
门铃突兀的响起,两人谁也没有动弹的意思,很快就传来麦芽杂乱无章的拍门声:爸爸妈妈,你们在里边吗?
简桑榆的表qíng有了一丝松动,邵钦把她按回沙发里坐好,眯着眼睛警告:简桑榆,你别再刺激我,我没你想的那么坚不可摧,说不定哪天忽然就没了。这世上少了一个见天上赶着追你简桑榆的无赖,你得多乏味啊。
简桑榆瞪着他,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
邵钦总是这样,每次在她说出那些决绝漠然的话伤害他,他却总是不轻不重的回击,说些似真似假的qíng话。
--